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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远路 九十七、灵性

她哼了一声:“黄静玄道友,你这样在背后论人长短,有失厚道罢。”黄静玄微微一笑道:“紫裳道友,我心有所想,口有所说,总比心口不一要好许多罢。我向来性情耿直,不会以假言支应。心口不一,才是修道人的大忌。”紫裳又冷冷地哼了一声。

洗漱完毕,站起身来,却见对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一身青衣,背负长剑๳,站在小溪那ว边,对着他上下打量,却是平波道人。韩一鸣怔了一怔,平波道人自溪水上踏空而来,眯起了眼睛,对他上下打量了两眼,眼光落在他左手的食、中二指上。

黄静玄叹了口气,道:“一鸣,苦了你了。”韩一鸣痛得厉害,哪里有力气说话。跪在地上抖个不住,抖了一阵,抬起头来,吸了口气,又低下头去。黄静玄道:“一鸣,让我看一看。”韩一鸣强忍着那难以抵挡的痛楚,抬起手来,却不抬头,他已见自己的右手指缝之中ณ鲜血渗出,满腔的勇气都消逝无踪。黄静玄叹了口气,伸出手来,在他右手上轻轻一弹,韩一鸣右手不自主松开来。正痛得死去活来,忽然听黄静玄道:“一鸣,你抬起头来看一看。”

那ว难以忍耐的疼痛也不知所踪,连原来弥漫手指间的血迹也毫无踪影。韩一鸣惊异之极,伸曲手指,无຀比自如,细看指桶,连伤痕都看不见。一时之间羞愧起来,适才大呼小叫,哪知却还没有切在手指上。低下头来,又是一惊。

韩一鸣见他慢慢挨近了来,屏住呼吸,看他这个样子,倒似在寻找什么เ东西一般,韩一鸣不禁想道:“他不会是在找我罢?难道,他识破了二师๲伯的法术?”想到เ这里,心中越发担忧起来。想起自昨日中午便跟在自己้身后的木芝,心中越发焦急起来。那ว对男女来到,他便忘了木芝,不知道此时木芝还在不在近前,只望它早已๐跑开,不要被平波道人看见才好。

他嚼得十分响亮,显然吃得十分欢畅,韩一鸣十分厌恶,闭上了眼睛。只恨不能伸出手来塞住耳朵。平波道人嚼吃完毕,意犹未尽,又指引铜镜,慢慢向树丛中照ั去。照了一阵,满脸失望,道:“没了?怎会就没了。”低下头又对着地上细看。

这人在原地站了一阵,转身道:“好了,珩妹,你出来罢。”韩一鸣眼前一亮,凭空又走出来一个女子。这个女子穿着一件淡淡黄裳๙,轻轻便自黑暗之中走了出来。她面容娇柔,两道修长的眉毛,微微蹙着,一双明月般的眼睛,四下看了看。见没有异常,才道:“没有看见咱们么?”那男子微笑:“没有。”抬头四下里望了一阵,道:“想来他们也๣不会很快便转回身来,不会知道咱们在这里的。”

两人向这边走来,韩一鸣此时已知他们都不是常人,两人身上各自发出淡淡的光辉。本来入夜的树林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许声息,而自他们出现,便是一片死寂,别的动物都早已没了踪影。连风声,都似乎停止了,只有树枝微微摇晃,似乎这里已没有了生灵。

但转念一想,只要木芝不再葬身平波道人腹中,还有什么可害怕的,毅然道:“好,二师伯,我就一个人躲开。”黄静玄点头道:“咱们下午寻一个地方แ,我将你变为一个ฐ幻象,不止平波道人认不出来,也๣让别人认不出来,这样子,你就不用害怕了。”他停了一停,道:“好在只要过了今晚,就好了,明晚月过头顶ะ,你便可以依紫ใ裳๙之言,用那把刀子了。”

过了一阵,那根发丝抽尽,发丝的尽头,是一个小小的圆球,色泽银亮,如水滴一般晶莹。黄静玄两手对着那个小小圆球上下左ุ右轻轻点了几下,他指尖所到之处,小球都凹进去一块,他弹了几下之ใ后,看了一看,又伸手弹了几下。韩一鸣猛然发现那个小小圆球被他弹过之后,竟有了一个ฐ小人的形状。黄静玄道:“一鸣,你刺破手指,给我两ä滴血滴。”韩一鸣忙摸出竹针来,用力在中指上刺下去。

黄静玄又道:“紫裳๙,那,你要如何才肯出手相助?”只听那紫裳๙道:“我早已说过了,可是你又做不到。”黄静玄叹了口气,道:“紫ใ裳,你也知道,你说的事情,我永不能答应。你便不要再为难我了。”紫裳道:“都是这句话,再没有别的可说么?”黄静玄道:“紫ใ裳,但凡别的,都不会让我如此为难。你总该记得当日你……”说到这里又不再说下去。

走了没几步,只听紫ใ裳冷冷的声音自后面传来:“仙芝的香味愈久ื弥烈,且如不能自行化解,只会越来越浓郁,刺血而避并非良策。再过些时日,血腥味也挡不住仙芝的香味,到时候木芝同样会来。我看你拿什么法子相回避?”韩一鸣一怔,脚下不由á得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