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开始一点一点空虚,一寸一寸冻结,自骨骼至肌肤,仿佛一寸一寸裂开,时而如置烈火,时而如灌寒冰,她知道,魂飞魄散,即在眼前。
不过,我输得心服口服!
心下,隐隐有噬心之痛,凝幽抖落身上寒霜,继续向前飞去。
秦天璘面色苍白,却依旧不失眉间的英气勃发,拼尽全身气力喊道:“凝幽——不要过来!这里危险!”
淡淡一句,不再言它。
即便是雪幽山的宁静无声,也不过是这里纯白的背景罢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当晚要毒害织雪、与凝幽交手的老妪——梅精!
梅精笑了笑,道:“你同意了?”“我可没同意!你得先告诉我,究竟要我做什么!”织雪嗫嚅着如雪的唇瓣,恰似一朵将要凋零的霜花。
织雪匍匐在地,混着泪与血的自嘲:“是吗?哈哈……是吗?”她冷冷盯着二妖,柔弱的目光却恨不得毒杀了她们:“我……织雪……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沉沉的夜,深深的天,无月,无风的穆府。
水晶伴着水光落下,目中隐隐含愤:“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在干什么?”水灵怒火未平,半是嘲弄,半是冷笑:“我在送仙子一程!”
“怕什么เ?”水灵扬眉理直气壮,“反正宫主也讨厌她!”
“什么เ?”天仙有些吃惊,“你的感觉一向很准的。如果真是这样,那……那我们赶快回无忧界ศ吧!”天仙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笑。
蝶依只是受了一点内伤,自我调息一下也就没事了。
天边的素雪浮ด光已然悄悄褪去,均匀洒下一大片渗着忧伤的月光。
四散的百合花,满天飞下,氤氲了一片染霜的月。似流萤,似白蝶。
“啊?”月儿停止哭泣,呆滞片刻,呼道,“九姑姑,月儿再也见不到……”
穆霸天道:“有是有,只是,很难办到。”
秦天璘正色道:“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吗?”清风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知道,知道,秦兄嘛!我困了,我也先走了啊!”
“凝幽仙子,你还好吗?”
七洞主不知该说什么,一旦他吐露实情,后果将不堪设想。
过来一会儿,帘幕缓缓地被掀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此人淡雅有儒风,着一身浅蓝色的锦服,外罩淡蓝色的披风,头戴一顶银灰色的纱帽,浓眉如墨画,俊目含乌珠,气质不寻常。天庭有饱满,地阁有方แ圆,近看似有精灵之雅,远看有神仙之风,尤其是腰间佩着一块白玉,尤显仙风。
四大天王立刻๑做法,伞声、琴声、声声入耳,光波四荡,陶情只觉体内的铁树药仿佛在慢慢释开,若不是挟着织雪不方便用功,他早已把铁树药的威力发挥到极致,陶情折扇四挥,金光似箭,每一道光芒都带着无比的戾气,四大天王根本力敌不过,不一会儿,李天王、哪吒、二郎神相继赶来,混天绫显神威,乾坤圈光上飞,风火轮脚下踩,宝塔射金光,天眼开,金戟扬,一时间南天门边乱作一团,困在仙家道友间,陶情开始有点招架不住,更奇怪的是,他体内的铁ກ树药仿佛突然失去威力一般,陶情左ุ右夹攻,正在顾暇之际,怀中的织雪如被雷电击中一般颤抖了一下,原来,二郎神的天眼射向织雪后背,织雪顿感体内焚烧了一团烈火,百骸散动,一口鲜血当即喷出,不自觉的脱离了陶情的怀抱,如落羽一般,翩然倒地。
光团之中ณ的陶情白衣染尽鲜红,素来沉静含笑的俊眸此刻๑被痛苦与失望所掩盖,脸色惨如腊雪,看着身上的银针,再看织雪已无踪影,心下已然明了发生何事。光团之外的众仙待势而发,光团之内的陶情喷血而出,万年不变的冷凝的天庭,瞬间被惨烈的鲜红与不甘的戾气所淹没!
“你是谁?”索ิ珠儿厉声喝道。
秦天璘淡然一笑,神色却是有几分局促,他走近白衣剑客,拱手道:“承蒙相救,我等感激不尽!”
“如果……”索ิ珠儿一字一句,“你说你不记得前生,不记得我,那么,你,还记得,云素子吗?”
“凝幽仙子是谁?”索珠儿自语道,转而笑道,“好,虽然你没有记起我,可你也没有记起云素子!哈哈……到底是公平的,到底是公平的!”索珠儿像疯癫了一般,在洞中凄然地狂笑起来,随即,便悲悲戚戚低泣起来,如同一朵苍然的山茶,对着山风的冷烈,做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