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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养羊户与偷羊贼

刘河添挂了手机,立即叫上村委民兵营长张阿祥,各骑一辆摩托向明珠电å站方向驰去。

刘河添这几句话倒也๣镇住了一些人,因为不是在自家的地头上,真要打架肯定吃亏。吵闹的声音就低了下去。但也有不怕死想打架的楞头青,他们说,吓哪个呀?你叫人来就叫人来,哪个怕你?他浸了我等的祖๢坟,难道不要找他算账?

刘河添正行走在通往明珠电站的山路上。山又高又陡,现在是初春三月天气,有点寒凉,正是乍ๅ暖还寒时节。爬坡落岭,一阵功夫就全身冒出微微细汗。咳,今日຅去办的这桩民事纠纷,实在缠得太长时间了,这次一定要彻底处理下去!

那天的情景又闪现在他的眼前。

话分两头说。且说吉星村有个出名的光棍汉,名字叫阿花古,从小就死了爷娘,又无亲无戚,就失了教养,不晓得做工,不懂得种田à,成日游游荡荡,有一顿没一餐的打日子,免不了沾染偷偷摸摸的恶习。村里东家少了只鸡,西家不见了只鹅,去找阿花古,常常就看到เ他坐在家中抓着鸡腿鹅掌嚼得满嘴流油。少了鸡鹅的人,也只好叹一口气,最多也๣是骂几句消消เ气,无可奈何地转家去。那阿花古脸不红面不惭,照旧大口吃他的肉。唉,遇上这样的无赖,你又能够把他怎样呢?你打他,骂他,他也๣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油子相,逼得急了,他会爆出一句“莫再惹我啊,老子急了会杀人哩!”谁听了,也要惧他三分。再往深一层想,他阿花古也是可怜,从小没了爷娘๤,至今单身一个,命也苦哩!这么เ一想,大家就原谅了他,也不再过分去责怪他的不是,只是自家小心一点,莫让他阿花古有得下手的机会。

阿花古不做田工ื不务正业,却天生有一样嗜好,就是性喜进山捉山兽采草药。时间久了,对山兽草药的习性,也能道说个ฐ一二三四。每逢进山,可以一两天不出来,摘野菜捉石蛙打毒蛇,也๣能对付个半饱;待出山时,常常会套了只黄猄野兔甚至小山猪,或者采集到灵芝野参之类珍贵药材,拿到县城集市一摆,一根烟没抽完,就好价钱卖出了手,靠这些钱๥,称几斤米,割两斤肉,打几斤酒,又可以逍逍遥遥捱上一段时日຅。

2oo3年5月的一天,阿花古又掮着他的破布袋,缠上攀崖过壁用的长麻绳,提了锋利ำ的长砍刀,去一个叫圆山子的地方采灵芝。他东翻西抄地爬到半山腰,忽然现山顶上一只黑溜溜的小山羊,正埋下头专心地吃草。阿花古顿时来了精神,伏下身去猫一样地轻手轻脚慢慢爬上去,四周观察一下,无人影,却也再无别的羊。阿花古心中一喜:原本想采灵芝,天上却掉下一只小山羊,不捡白不捡。便小心翼翼地取下腰间绳,打了个活结,悄悄地放到离小山羊不远嫩草较密的地方,然后握住绳子一头,趴在地上耐心地等待。那小山羊吃了一阵,果然向着嫩草丛里来,一步一步地离绳套越来越近。半个ฐ时辰过去,肚子吃得滚圆的山羊终于一只脚踏进了绳套,撅起屁股来拉屎。阿花古心里说,这回你可就走不脱了!双手用力一拉,就把山羊套住了。山羊猛然受了惊吓,“咩”地一声蹦跳起来,想撒腿逃跑。哪里晓得自家前蹄已被人套牢,跳了几次摔了几次之后,已被阿花古拉到身边。阿花古再把山羊套牢,绑到一棵树头下,从四周割来大把青绿嫩草,放到เ山羊旁,然后远远地躲进树林里,观察山羊这边的动静——这个油子鬼精哩!阿花古是怕山羊的主人来寻羊,被他撞见,可就大失面子啦。阿花古捱到天色渐黑,也未见山羊主人出现,欢喜得一颠一颠的,神不知鬼不觉地漏夜把山羊背转家去饲养起来。

阿花古在圆山子捉了一只小山羊,以后就三天两头奔向圆山子。阿花古想,有小山羊,就必有母山羊;有一只,就必有另外的羊只,要不,这小山羊难道是从石缝里自家钻๵出来的?阿花古就像守株待兔的那个宋国人,有事没事就进山。然而一个月过去了,却仍是没见着一只羊影。阿花古就纳闷,这小山羊难道真的是从石缝里变出来的神怪物,要不怎么能不见它的娘亲来寻呢?想着就打起退堂鼓,思谋着不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白等了,还是赶紧回去把小山羊弄出去卖了换几个钱๥来使。可老天就像同他开玩笑,就在阿花古准备收拾东西下山的时候,山顶上居然又出现了一只成年母山羊。母山羊看上去刚下过崽,肚子下面一排奶子又胀又大。阿花古一时心花怒放,想,幸得我阿花古坚持了这么久,真是守得云开日出,这回可是又有便宜捡了。阿花古取出绳套,轻易就把母山羊套住,同上回一样,趁着天黑,悄悄地把羊扛转家去,同小山羊一起饲养着。可是,过了几天,阿花古现自己根本饲养不了两只羊。这羊就像两台吃草的机器,一天到晚嘴里磨个不停,阿花古四周去割草,大把大把背回来,也顶不住两只羊嘴一阵嚼。阿花古又不好声张向别人要烂菜叶剩饭菜,生怕别人晓得他有两只羊,追问他底细,所以终日提心吊胆地防着两只羊叫出声。要想山羊沉默,就要把山羊喂饱,这下阿花古可是累身又累心,连觉也没办法睡得安稳。这样折腾了五、六日,阿花古终于想出了一条计谋:干脆连人带羊搬到圆山子上住下来,一来省了割草备料的苦,二来也可以再看看有无别的山羊出现,也好套过来一同养着。思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