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麒处理了府里的事回到住所时,已过了一个时辰。
蓝麒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一边吩咐石远带他的人去外面守卫,一边慢慢走过去。
柳依依美目流离,笑意盈盈的问身侧的蓝ณ麒:“麒儿想要怎么处置?”
蓝麒面具下的神情再度黯然,他晓得自己的母亲是对萧墨珏有了兴趣。
萧溯瑾拉长了声音,凤眸不悦的挑起,反问一句。
言下之意,是想要摄政王负责此事。当然,萧溯瑾心里明白,萧墨珏的这些心腹,今日不见他,怕是心中有疑ທ问。
“平身!”
“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凌月冥大概也没想到凌月琴自私到เ如此地步,眸中的寒芒愈加犀利。
高坐上的凌月夕不自觉咬了咬下唇,此刻,她的心中千百滋味,这人性的泯灭,让她瞧着害怕。
巧喜匍匐在地,行大礼,感恩戴德的泫然而泣。
凌月夕黯然坐下,双手轻轻抚摸着琴弦,想起了在她还是安悠然的时候,去黑帮卧底前的一年中ณ,所受的特训便是心理学,戏剧学,音乐่,舞蹈。卧底黑帮的半年多时间,她便是这样虚虚假假的周旋๙,面对不同的人用着不同的面孔,现在想想,若不是那个人总是护着她,或许,她捱不到那一天。
凌月冥素白的长袍,迈着凝重的步伐走来,目光透着淡淡的伤感,跪地请安。
三个字如一声惊雷,轰得一下,凌茂则也吃惊的抬起头,似不敢相信!唇上的胡须ี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说,俯身听令。
啊?
“黛儿,关门。”
‘凌月夕,给自己一个机会,还萧溯瑾这片深情!’
“唯一的妻子?”
萧溯瑾的笑意凝在脸上,石化了般。他忽然觉得,明明两ä人咫尺间,却感觉一个是镜中花,一个是水中月,遥远的没有距离。此刻的凌月夕,就像月亮的倒影,虚幻的令他看不真切。
凌月夕转身愕然的盯着太史令,注意到众人的神情,才惊觉自己无意念出口了。遂莞尔一笑,缓缓道:“本宫只是有感而发,高大人谬赞了!”
她终于看清了帝王之爱。
“朕没想到……”
“我为你宁愿容貌尽毁,受蛊毒噬骨之痛,宁愿被侯爷误解,而你,却告诉我,要离开皇宫?”
二夫人许是没想到凌月夕如此决绝,她的神情冷峻如霜,言语中透着一股失落感,那声询问,似一把刀扎进二夫人的心脏。可是,她始终坚信只有当今圣上,才是她女儿的终生依靠,才能给夕儿幸福。也唯有这样,她才可以安心的离开。
萧墨珏看着醉红的脸蛋,哈哈大笑。狭长的眸子迷离而又暧昧,神情邪ิ魅。
萧墨珏笑的轻佻。
舞轻扬收起刀,命侍卫带了下去。
这个清冷冰寒的,全身散发着威慑之气的女孩,真是当日那个ฐ怯懦的凌月夕吗?
“罗嗦!”
“你不必出卖色相,已๐经有人将你我当成是绝配!”
“王父!可是五皇叔回来了?”
“皇上,皇后的病症非一般人能ม解,死罪还是免了吧!”
难道是真的在意了皇后的身份?明明是要离开,明明不恨,却为何心里,还是堵得慌。
日上杆头,是个ฐ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震惊,困惑,伤感,失落,唯没有恨。
凌月夕面色早已苍白,凌月琴掩口而笑,似乎还不够打击,又说道:“贵妃姐姐原本要与臣妾一起来,却偶感风寒,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萧溯锦轻轻唤一声,凝睇着凌月夕,慢慢俯首。俊逸的容颜近在面前,他的气息浓烈而灼热,凌月夕在他清眸中看到自己怔仲的表情。
褪去了病态的萧溯锦,容貌绝美,气质高贵优雅。的确是一张令少女痴心的玉容。可是凌月夕心头发涩。
凤辇放在眼前,萧溯锦终于握起了她的手,温柔的说:“皇后一路劳累,暂回宫休憩,晚上夜宴,朕过来接皇后。”
龙撵在前,凤辇在后。
自从听风谷一战后,她再也没收到萧溯锦和嫣儿的消息,而自己发出的消息也得不到回复,如此,除了萧墨珏,还能有什么解释!她始终不相信,一个男人,在至高无上的权利面前,几乎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大好时机,能ม将到手的江山拱手相让?
凌月夕手下微微用力,萧墨珏的脖子立刻出现一道血印,继而从怀中拿出一包药粉,轻轻吹到เ那伤口之上,萧墨珏立刻๑感到一阵疼痛。
梁弃儒率先开口,跪地请安。
“遵命!”
他愤恨不甘的盯着萧墨珏,喉结滚动,然,红叶的剑已刺破喉咙,连同那只未放出的翠鸟。
皇后的声音,似乎还响在他们耳旁้,试问,有哪个高官大人如皇后般顾及过他们的生命。一句‘自己人’,温暖了他们这些常年与冰冷的刀剑为伴的士兵们的心。
凤依兰先是对他诉诉苦,无非是对牡丹郡主刁蛮无礼ึ的头疼,希望萧溯锦能以皇上的身份告诫一番。最后又惦记着皇上的病情,赐了金丹让他在自己面前服下去。
好生闷热,怕是要下雨了。
“倘若两军正面交锋,死伤定也是万人之上。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你不必自责。这场祸事有我而起,自然也要由我而息。凌月夕,准备一下,今晚我们依计而行。”
说完话,蓝ณ麒冲凌月夕蔚然一笑,带着几分落寞走了出去。
大街上,冷冷清清的,所有店铺都关了,他们纷纷参与到超度亡灵的队伍中,静静的哀默。
秋风夹着落叶扫过长长的街道,让蓝ณ麒的身影更显孤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