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妮亚在睡意矇眬中听到母亲的低语声：“冬妮亚还没睡。进来吧，莉莎。”
天他安安静静地睡了一整天。我和妈妈熬了好几夜，今天也休息了一下。莉莎，有什么
写不下去了，惆怅袭上了心头。她面前的桌子上摊着几张写得满满的信纸。她写完最后
眼下这种兵荒马乱的日子，全都乱糟糟的，思绪也理不出来。即便有心思写信，邮
这才相信传来的消息是真的了。于是几千个居民踏着积雪，穿过街道，涌ไ到广场上去。
把持的市参议会的楼房顶上那面红旗，才告诉人们生了变动。其他一切都同过去一样。
伊格纳特．潘克拉托夫——码头工人，货运码头共青团书记
多林尼克——木匠，党的地下工ื作者，市革委会主席
在河边的一条狭小的战壕里，隐蔽着五个战士。他们按照ั分工趴在一挺秃鼻子马克
沁机枪旁边。这是第七步兵师的前沿潜伏哨。谢廖沙脸朝第聂伯河，侧身卧在机枪紧跟
前。
红军部队由于频๗繁的战斗，已经十分疲乏，接着又遭到波兰军队疯狂的炮击，昨天
放弃了基辅，转移到第聂伯河左岸，构筑工事固守。
但是，这次的撤退、重大的伤亡以及最后弃守基辅，严å重地影响了战士们的情绪。
第七师曾经英勇地突破重围，穿过森林，挺进到马林车站一带的铁路线，经过猛打猛冲，
赶走了据守车站的波兰部ຖ队，把他们赶进森林，扫清了通向基辅的道路。
现在，这座美丽ษ的城市却失陷了，红军战士个个都怏怏不乐。
波兰白军迫使红军撤出达尔尼察之后，就在左岸靠近铁路桥的地方占领了一个不大
的立足点。
但是，不论他们费多大力气，也不能再向前推进一步，他们遇到了红军的猛烈反击。
谢廖沙看着奔流的河水，不禁想起了昨天的情景。
昨天中午，他和大家一起，怀着对敌人的深仇大恨，向波兰白军起了反冲锋。就
在昨天的这场战斗中，他第一次跟一个没有胡子的波兰兵拼刺刀。那个家伙端着步枪，
枪上插着像马刀一样长的法国刺刀，一边莫名其妙地喊着什么，一边像兔子那样跳着，
向谢廖沙直扑过来。一刹้那间，谢廖沙看到了对手那双睁圆了的、杀气腾腾的眼睛，说
时迟，那时快，他一摆步枪，用刺๐刀尖把波兰兵那把明晃晃的法国刺๐刀拨到เ了一边。
波兰兵倒下去了……
谢廖沙并没有手软。他知道自己้以后还要杀人。就是他，谢廖沙，这个ฐ能够那样温
柔地爱，能够那样珍惜友谊的人，今后还要杀人。他不是一个狠毒、残忍的人，但是他
知道，那些被世界上的寄生阶级欺骗、毒害和驱使的士兵，都是怀着野兽般的仇恨来进
攻他亲爱的祖国——苏维埃共和国的。
因此他，谢廖沙，是为了使人类不再互相残杀的日子尽快到来而杀人的。
谢廖沙正想着，帕拉莫诺夫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咱们走吧，谢廖沙。敌人很
快会现咱们的。”
保尔·柯察金转战在祖国大地上已经一年了。他乘着机枪车和炮车飞奔，骑着那匹
缺了一只耳朵的灰马驰骋。他已经长大成人，比以前更加强壮了。他在艰难困苦的环境
中锻炼成长。
他的皮肤曾被沉甸甸的子弹带磨得鲜血直流，现在已经长出了新皮；可是步枪皮带
磨出来的硬茧却蜕不掉了。
这一年里，保尔经历了许多可怕的事情。他同成千上万个战士一样，虽然衣不蔽体，
胸中却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烈火。
为ฦ了保卫本阶级的政权，他们南征北战，走遍了祖国大地。保尔只有两次不得不暂
时离开革命的风暴。
第一次是因为ฦ大腿受了伤。第二次是在严å寒的一九二o年二月，得了伤寒，高烧，
大病了一场。
斑疹伤寒造成第十二集团军各师、团的大量减员，简直比波兰军队的机枪还要厉害。
这个集团军战线很长，几乎守卫着乌克兰整个北部广大地区，阻挡着波兰白军的进一步
推进。保尔刚刚ธ痊愈，就归队了。
现在，他们那个团正在卡扎京——乌曼支线上，据守着弗龙托夫卡车站附近的阵地。
车站在树林子里。站房不大，旁边是一些被遗弃的、破坏得很厉害的小房。这一带
根本没法住下去。两ä年多来，隔不多长时间，就要打一仗。这个小车站真是什么样的队
伍都见识过了。
现在，一场新า的大风暴又快要酝酿成熟。虽然第十二集团军损失了大量兵员，一部
分部队已经失散，在波兰军队的压迫下，全军正在向基辅方向撤退，但是，正是在这个
时候，无产阶级的共和国却在部署一项重大的军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