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阿哥坐在床边上,床的另一角儿,蜷缩着一个白色的小身影,正是昨天被永璇调戏的小太监。
话一出,小白兔一下咬住嘴,眼泪还是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更显得可怜无助。
他抬步往御花园走去,热得要命,却碍于规矩,不能用袖子扇风。
“明儿再说罢。”
“那家伙四岁的时候……”永璂眯了眯眼睛,好像心情愉快,回忆起来,竟然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感觉。
当时有徽班子到เ北京,见那人生的好看,便要出钱买下来,福康安气的不得了,半大的孩子就要跟人家大打出手。
一时间爬不起来,戎赜狼狈之极,就看见那ว双天青色的小靴子一步两步走过来,杏色的下摆一晃一晃的,扫到了自己脸上。
戎赜吸了口气,抬头笑道:“主子,你让奴才趴一趴也不碍事的罢?腿麻的厉害,不然主子扶一把?”
令妃听罢拿手帕掩着嘴,格格娇笑,道:“你说话可真中听……你是皇后那边的,怎么站在这里?”
令妃一听不高兴了,哼道:“一个贱奴才也敢托大,本宫问你就答。”
戎赜有些奇怪,这些人不伺候?就听永璂轻轻笑了一声,道:“我不喜欢别人伺候这些。”
永璂抬眼笑道:“也好。”
乾清宫里照样住着乾ດ隆皇帝,只不过那个ฐ皇帝不是他,而且现在是乾隆二十五年,离他去巡河还有些年。戎赜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是知道,这件事跟谁说谁都不会信,搞不好还要冠个犯上叛逆的罪名。
每天这时候,才看见十二阿哥慢腾腾的往这边来。偶尔听侍卫们相互通气,说这十二阿哥不招皇上爱见,在上书房读书也比人家慢半拍,别人都回南三所了,他才做完先生留的题目,就连皇上给十二阿哥指的先生也是随便指的。
可是现在他会莫名其妙的心酸,眼眶酸……
那拉皇后张开嘴,像脱水的鱼,使劲喘了两口气,忽然眼睛一翻,还是温柔的道:“永璂……好好的……”
说着声音减小,那个“的”字,小十二几乎没听见。
十二愣了,抓着他的手忽然就送了,看见床榻上闭着眼睛的人,他心里被重重的打了一记。
“额娘……”
永璂使劲拽住那拉皇后的手,床榻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永璂一喜,却见她转过头,一脸媚笑的看着自己้,娇声道:“十二阿哥,你这是干什么เ?”
永璂噌的一下站起身来,那人的面容娟丽,却诡异的慢慢变化着,眉眼越来越娇羞。
“令妃?”
床榻上的人捂嘴咯咯一笑,道:“十二阿哥怎么เ了这是。”
“你怎么在坤宁宫!”永璂看着她霸占自己额娘的床榻,沉声问。
“我是皇后,当然要住在坤宁宫啊。”令妃侧卧在床上,用手拨了拨垂下的丝,一脸笑宴宴的挑衅。
永璂退了一步,脑袋里昏昏的,有些想不明白。
令妃又娇笑道:“你额娘不是死了么,也可能是打入冷宫了吧,总之坤宁宫现下是本宫住了,十二阿哥,现在我才是你的皇额娘,永璐才是大清的嫡子!”
“放屁!”永璂喝了一声,道:“大胆令妃,你也太放肆了!”
“放肆?你才放肆,你有什么เ好炫耀的,你的身份?还是你有什么牢靠的后台?可怜没娘的孩子啊,皇上也不正眼看你。”
小十二被他说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头更是昏,又昏又沉的,天旋地转的感觉忽然袭来,一个没扶稳,头一载跌在地上。
这时候从外室转进个人来,永璂瞥了一眼,竟然是戎赜,舒出一口气,还好,还有戎赜……
戎赜笑嘻嘻的面容没边,还是那样风流的桃花眼,英俊潇洒的样子,从他身边经过,却看也没看他一下。
他走到床榻边坐下,令妃娇笑一声就歪进戎赜怀里,那人还极为熟练的揽过令妃的纤腰捏了捏,惹得怀里的人娇喘这说孟浪。
永璂脑袋里“嗡”的一声炸开了,眯了眯眼,盯着眼前的俩人调笑,狠狠的攥了攥手,他觉得掌心里有些温热,指甲悄然的划破了掌心,淌下血来。
戎赜搂着令妃,好像现了小十二的目光,抬眼很坦然的对上,还是笑得俊朗,他熟悉的声音,低沉,温柔,好听,慢慢的道:“十二爷,众叛亲离的滋味儿,怎么样?”
永璂没说话,头疼的厉害,他想撑起来,可手臂也没力气,刚爬起来,又跌回地上。
戎赜看着他摔倒哈哈而笑,笑得很愉快的样子,道:“十二爷,你从来不把别人当人看,眼下众叛亲离,告诉我,你想让我把你当人看么?”
小十二气的打哆嗦,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狠的咬住下嘴唇,始终不肯掉下来,众叛亲离……这个词太沉,压得他喘不过来气,有种被人扼住脖子的感觉,快要死了……
屋外已经能ม听见隐约的夏虫叫声,天热的很快,戎赜翻了个身,太热的天气他睡不安稳,终于在翻了好几次身之ใ后,跃下床铺,穿好衣服,准备出去透透气。
他走出房间,果然院子里要比屋子凉快的多,还没走两步,就听见“哐啷”一声大响。
戎赜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