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赜笑道:“主子是要将计就计么?”
道:“戎赜啊戎赜,你是个风流的人,我没说错罢?”
永璂待要火,就听见床帐里,皇额娘虚弱的叫了自己一声。
永璂抬了一半的身子终于软回去了,他颤抖的扶住自己皇额娘。
永璂扶额,一大早睁眼被吓了一跳,这要是行刺的人,恐怕自己早死了百回。难免脸色不好,自己凶着脸这副摸样,好像恶霸,人家倒像受欺负的小媳妇。
戎赜憋着笑,伸手快极的在那小白兔身上点了一下,小太监倏然就倒下,昏了过去。
永璂摆手,“热的厉害,哪还吃得下东西。”
戎赜听了也没再多说,跟着一路往御花园走。
福康安和那ว人感情很好,经常玩在一起,傅恒教训了好几次也没办法,最后打算收那人进府做个下人,省的自家不争气的儿子天天往外跑。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福康安拿了银子,戏班子却走了,还连夜带走他的玩伴。
戎赜低着头皱了一下眉,他的脸上已经挂了一层霜,很久没体会过火大的感觉了,胸ถ口憋了一口气,气闷的难受。
午间的时候又下起雨来,十二去尚书房没带雨具,戎赜想了想,还是回去拿了一趟。
令妃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早些说了不就完了。”令妃又一哼,拿手帕掸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道:“本宫走了,还得去见皇上,不和你说了。”
十二揉完眼睛,伸手拿起床边上的小袍子,慢悠悠的套在身上,又慢悠悠的拿起腰带,随手搭在肩上,一个错身下了床。
戎赜瞧着他,半大点儿的个子,却很有派头的样儿,不禁想笑。
日头偏斜,忽然飘起了小雨,一下子凉快了不少。皇子们从上书房回来,往南三所的路上就经过景运门,一个一个有奴才撑着伞,侍卫们见着就行礼,什长这会儿也装模作样的站在门边上,好让皇子们混个ฐ脸熟。
一身滚边儿锦袍,永璂举着杏色的伞,慢吞吞的走过来,后面跟着一个ฐ小太监,小太监只是跟着,也不帮忙举伞,不怎么殷勤。
戎赜是心狠的人,哪一个皇帝心不狠,总说乾ດ隆爷宽宏,其实宽宏对于皇帝来说,已经是讲了一个档次了……
但他同时也是一个心软的人,他是真的心软,这也是他风流的资本,不是假惺惺的心软。他是仁慈,但也心狠手辣,这无异于最要命的毒药,甜中带苦的感觉,总让人欲罢不能。
永瑢也是他的儿子,也许是这一辈里最有才华的,正如十二说的,心善,文武双全加之ใ通天算。有的时候怀才德,也是一种罪过……
戎赜心里千回百转,才淡淡的道:“十二爷,做奴才自然想找个心善面善的主子,可奴才知道跟着六阿哥不是长久ื之计,才德兼备,便是一种大罪……”
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别人都说‘情同手足’,可这个皇城里,真正的手足只留下尔虞我诈,十二爷这个ฐ年纪,就要独当一面,奴才是心疼主ว子。”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怎么不去唱戏。”
小十二白了他一眼。
戎赜这才换回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怕奴才的破锣嗓子吓着十二爷。”
戎赜推门出来,只觉着夏天的禁城里,压抑的要命。
去小厨房端了碗酸梅汤,进了院子就看见小路子捧着香炉,小心翼翼的往永璂房里走。
戎赜拦住他,笑道:“路公公,是去十二爷那?我来罢,正好我去给十二爷端酸梅汤。”
小路子有些慌神儿,赶紧ู道:“不用不用,这太沉了。”
戎赜也没多说,和小路子一起进屋去了。
永璂这时候已๐经钻进被子,准备睡觉了,听见他们进来也没言语。
小路子摆弄了好一会儿子香炉才走,小十二一直把锦被拉上去,连头一起盖住,他不喜欢香炉的味道,只闻一下,都觉得心里憋了难受,烦闷的要死。
戎赜又等了一会儿,才拿出一个ฐ一模一样的,把原来的香炉熄灭,换上假的。
走到เ床榻前,小十二还是闷着头,戎赜叫了两声不管用,只好伸手把人送被子里捞出来,就见小十二皱着鼻子,一脸不情不愿。
戎赜笑道:“十二爷,酸梅汤还喝不喝?用冰镇着,还凉得紧呐。”
十二烦闷的厉害,抄起酸梅汤,大有豪饮的感觉,咕嘟咕嘟两口喝了个干净,一碗冰的酸梅汤下肚,立时觉得火气去了大半,心满意足的睡觉去了。
戎赜理了理被子,把香炉收拾好,端着空碗才退出去。
出得门来,又看见那个宫女在远处赤着膀子泼水,看见他,也不像刚开始那样矜持,笑得声音大了不少。
戎赜没过去,仿佛看也没看一眼,端着东西去了小厨房,收拾妥当了,才折回来。
宫女还在那里,拿着小盆子,兀自在生气。
戎赜走过去,宫女要没搭理,只是“哐啷”将盆放在地上。
“好妹妹,你这是跟谁生气,皱纹都多了好几条。”
宫女下意识的摸摸脸,才知道戎赜是刷她玩的,娇娇嗔着骂了一句。
“好妹妹小声些,主子刚ธ睡下。”
“那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