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图像的雏形初步完成，陈家明眯起布满疑惑的眼睛。他不大肯定的，问：“头儿，是这样吗？”
“怎么了，头儿？”陈家明正在保存文件，被他吓了一跳。
护士气得要飙，肖扬伸手把人拦住，递个眼色，护士很知趣的出了门。
崔福茂张了张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你相信我。”
拉拉抬头，“什么？”
“谢了。”
陈家明问了个冒傻气的问题，“能ม不能告诉我，我究竟怎么了？”
“你说他吗？”肖扬一只手指了指急诊室才安静一会的家伙。
“是的。”肖扬同感。马上可以还给受害人一个公道，反而倒高兴不起来。
北城拆迁区的案子破了，又给一宗陈年旧案找到了新的证据，蓝ณ湖城警局在紧ู张忙碌了几个ฐ月后，终于现出一丝轻松。嘉奖令下达的时候，所有人等着高诚露面，准备好好黑他请客k歌，却始终不见他走出办公室。同事之间耐不住开始怯怯私语，这时宝叔回来了。
“好的。”陈家明按下遥控器电源扭。
肖扬托着玻璃瓶，紫红色的液体缓缓流进琥珀色的酒杯，“过去一直和阿诚在一起生活，总是要学下怎么收拾房间、收拾自己้，怎么解决自己的肚子问题。”杯子递给陈家明，肖扬很随意地说。
“这个案子我没帮什么忙，是兄弟们共同努力的结果。等案子破了，请大家一起出去放松下吧。”
仔细整理好窗帘，确定阳光不会照进来，肖扬才又坐回座位，摇头，“我不允许，意外再次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兄弟兼拍档啊。我赌不起，也没有赌注。”
当初ม选择留แ下来，高诚的想法很简单，他要帮助肖扬达到愿望，同时实现自己的梦。而今，离梦想成真，仍然遥遥无期。
二人一同收起回忆，肖扬看看外面，天快亮了。回手放下百叶窗帘，闭下眼睛，“知道吗，他们都暗地笑话我出门拿雨伞，以为ฦ我不知道。”
另一个ฐ把几乎ๆ气歪的鼻子刚ธ刚正过来，正没好气，说：“先回警局，问问头儿怎么处理。他说怎么办，就怎么เ办？”
“我靠！”肖扬火冒三丈。
陈家明抬起头，眼中倒不见任何异色，抿着薄薄的嘴唇，才说：“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应该能给头帮上忙，就跑过来了。”
“帮忙？”肖扬眼中ณ掠过一丝疑ທ惑，摇头，表示不理解。
陈家明肯定的点头，“我想，我可以。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案件，但是我有线索可以提供。”
“是真的？”天花板上的鬼魂和下面的肖扬同时出疑问的惊叹。
“是。但是——”
“但是什么เ？”一人一鬼又是赶在一块问。
陈家明：“给我看下画ฑ像。”
肖扬当即拿给他。
“这副画像反复修改了几次，其实，有个小细节，被害人始终没有提到。或者，是被害人在那个细节出现前就已๐经被害了。头儿，借我一只铅笔。”
肖扬默不作声，把法医要的东西递过去。
“就是左ุ下颌处，也就是这里……”陈家明用铅笔在图像下方，颤颤的、浅浅画个圈，指着说：“这里应该有个1cນm的月牙型疤痕。”
“你——？”肖扬握住陈家明那ว只已经开始抖的手。
“头儿，我不能完全肯定，但是你可以把这个当做线索。我知道的这个ฐ人——”指了指画像，“他叫徐宝力，是我租住的那栋公寓的夜班值班员。”陈家明再次低头，眼睛也闭了，很艰难的说了一句话。
“家明，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肖扬从他手里接过头像和笔，担忧地看向他的法医。
“头儿。”陈家明的声音略有哽咽，“我知道作为警务人员，我应该第一时间，和你讲这些。但是，请原谅我……我……不……我在……”
肖扬打断了陈家明的语无伦次，小声安慰，“我明白，你别着急，慢慢讲，到เ底是怎么เ回事。”
“我在粗绘头像后，就觉得很像他。那个ฐ时候，我心存侥幸，认为只是一个巧ู合。希望被害人在纠正图像细节的时候，把他最终排除。但是我没想到，每次修改细节后，我都觉得更像他。既然被害人已经确认了图像，只要加上月牙疤痕，就是现在的徐宝力。警方，可以调出大松浦æ区徐宝力的资料。”
肖扬下意识拨通了刚ธ才没有拨完的电话，“小螃蟹，你马上查一下大松浦区的徐宝力，我要详细资料，要快。”
“家明，你和徐宝力很熟是吗？”想起那次夜里送法医回家时，值班室里传出的有点海豚音的玩笑。
“是。”陈家明把积压在心里的话一吐为快，觉得浑身都轻松了。
“能和我说说吗？当然，如果不方便，就当做我没问。”肖扬翻起抽屉，一个接一个翻，在最下面的抽屉里，现一盒溶奶茶粉，看看生产时间，没过期。记不得是谁落下的，反正东西现在归他。
“你，你干什么？”见肖扬去插净水机加热按钮，陈家明站了起来。
“没什么，你坐着。”拿出一包奶茶粉，扯开撕口，淡淡的藕荷色粉末倒进一次性纸杯，浓郁的香芋混合着牛奶的香味飘了出来。
嗒，加热的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