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惦记着事儿,后背又疼,只能“嗯”了一声,表示自己能ม挺得住。
片刻后,林清蝉终于洗干净自己้,散着一头乌发走了出来。她套着一身干净的白色长袍,嘴唇和长袍一样泛着白色,柳绵绵走过去按着她坐下,然后抢过棉巾帮她擦拭一头的如瀑的乌发。
“我来承担!”苏公子音调也提高了几分,但是随即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ณ,把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戳破了。
那ว眼神看在沈云眼中,带着某种威胁的意味,更仿佛是宣布着某种主权。
苏公子却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体温起了作用,这次发作比刚才的时间短了一些。
林清蝉张开眼,脸上仿佛蒙了一层寒霜。然而不爽归不爽,人还得先找回来才行。
或者,更像是鬼火。
苏公子折扇一顿ู,转头看她,故作好奇道:“听你这么说,倒像是我把那些匪寇引来的?”
她又抬手一指,指着远处走在青阳道上的几个若隐若现的黑色人影:“看到那ว些人了吗?那些才是常年走这条险峻山路的人。他们做的生意并不受保护,生意不大,又没办法乔装ณ成正经商人浑水摸鱼,于是只好走这条危机四伏的青阳道,若是哪天运气不好,碰见两边的流寇出来打劫,那就只能ม自认倒霉了。”
林清蝉见这个架势,想了想,索ิ性往沈云身后一站了事。
什么人是练家子,练到เ几成,几分功力,什么人又能拥有这样的扈从,大家心知肚明。
她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丫鬟:“告诉我,这到เ底是什么?你又是谁?是谁让你来的?!”
他是皇子,是二皇子的竞争对手,二皇子的完败是他一手谋划ฐ的结果,而自己้的父亲,是二皇子一党的重要成员,他怎么可能留下活口?
所以,他就是三皇子,萧世恒?!
对于这个结论,林清蝉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拧着眉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แ不太对。
柳绵绵微微叹了口气,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ฦ什么执着的要去探查他的病症,但是作为ฦ医者,我想提醒你,世间疑难杂症颇多,患者也是千般模样。你可以确定一个人得了什么病,但是并不能确定,得了什么เ病的,就是什么เ人啊?”
“可是…”林清蝉有些不甘心的眨了眨眼,“可是,重了那种巫毒的人,本来就很少见啊…”
“不知道不意味着不存在,”柳绵绵微微一笑,“你我毕竟还年轻,见得世面少些。”
林清蝉撇了撇嘴,心说我两世加起来怎么เ也有三四十了!但是她只能叹了口气,默认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日,林清蝉恢复了往日里的节奏。身上不过是挨了两棍子,伤势不算重,休息一天便按照往常一样,每日去军中跟随师父学习。
柳长风没有跟他再提青阳道的事情,甚至也没有提苏公子。林清蝉总觉得师父这种沉默的样子比念叨她更加让人心慌,当下也只能ม老老实实的埋头用功,一点懒也不敢偷。
同样的,舅舅沈云似乎也埋头军中事务,并没有丝毫想再教训她的意思,对当日的那两ä棍子,更是一个字也没提。
就因为这样,林清蝉更觉奇怪。以前自己้犯错,那次不是提着耳朵数落个好几天?幸亏自己是看过《跃龙》原书的,知道这个舅舅也就看上去凶神恶煞ย,实则心里住着个暖男ç,对于他的教训,林清蝉也都知道是为自己好,所以每次都乖乖认怂,老老实实认错。
但是这次,完全不一样。
林清蝉坐在案前,抄着阵法图,脑子里却胡思乱想着这些,手里的狼毫提起来半天也没有落下,直到“啪嗒”一声,一滴浓墨结结实实的滴在了纸上。
即将完成的阵法图,就此报废。
柳长风抬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
恰巧沈云从外面掀帐走了进来,正好看见林清蝉捧着带了污渍的阵法图,苦着脸发愁。
沈云的眉头拧了起来,摇头叹了口气,忍不住教训道:“为学者,自当心静,心不静而修之,脑袋里能装进去几斤?!”
林清蝉的眼睛从阵法图上挪开,移到เ沈云的脸上:“舅舅,您说的前半句,真是越来越像我师父了!”
然后她话锋一转:“不过后半句才是您的风格啊!”
“没大没小!”沈云作势要敲打,林清蝉急忙抱住脑แ袋。
“将军饶命!”
沈云唇角含笑,看着自己的外甥女如此模样,心中不由á升起一团属于亲情的温暖,然而一丝焦虑也随之绕上心头,让他刚刚扬起的唇角又慢慢放平下来。
“舅舅,北蛮那边有动静?”林清蝉察言观色,伸手虚虚的指了指沈云的眉头,“我看您印堂之上有愁云啊!”
沈云瞪了她一眼,斟酌了一下,这才开口道:“那ว个苏公子,你怎么看?”
“苏公子?”林清蝉眨了眨眼,“不怎么看啊!京城大户人家的孩子吧,有点自恋,又有点,嗯…自大!”
“呵。”沈云不明所谓的笑了一声。
林清蝉心头一跳,觉得舅舅问这个问题的目的肯定不简单,于是下意识问道:“舅舅为何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