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幽如水,照在院落一脚的芭蕉树上,影影倬倬的,可惜没有下雨,要不然,雨打芭蕉一定很有感觉。司徒策摇着折扇想着。
夜色中,司徒策心潮澎湃,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เ样的案件。
算命先生想想也对,脸色顿和,胡乱拱拱手:“罢了,呃,谢了!”说罢,套上长袍。
店掌柜见他买了这么多东西,很是高兴,送了他两双袜子,还有一根四方巾,这是夏天扎头用的,只不过司徒策现在头还没长,暂时还用不上,但以后会用得着的。
“官府查案,请你配合!”
司徒策将手中赤脚印胶带搁在他叫旁边,对比一瞧,不禁笑了:“没错,你脚底板还真有花!便是这花告诉我,你就是窃取掌柜的银子的盗贼!”
立即,屋里便鸦雀无声了,一齐望着她。
“能!”掌柜的肯定地说道,“钱柜里几两ä散碎银两是今天收的,我不一定认得,可是那三十两银子,是我今儿一早从福记钱庄取出来,我进货定了一些牛羊肉,等人家今天送来好给钱的。都是五两ä一锭的,整六锭,用蓝布抱着搁钱匣子里的。上面有福记钱庄的银印!”
司徒策折扇使劲摇了摇,道:“天这么热,怎么这尸体身上却穿着厚衣衫?”
贺兰冰低头一瞧,咦了一声:“是啊,衣服很厚,这应该是春秋才穿的,莫不是家里没薄的衣服,所以把春秋的衣服穿了?”
“嗯,似乎有这种可能,不过,你不觉得尸体衣服上粘附的土太多了些吗?而且颜色不对啊?”
贺兰冰仔细瞧了瞧,又咦了一声:“是啊,粘在身上的土的颜色要比旁边的土深一些,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血?”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缓缓点头,贺兰冰吩咐仵作道:“把尸体抬出来!”
两个仵作跳下土坑,正要抬尸体,司徒策忙道:“不能这样直接抬,尸体已๐经烂得差不多了,这样抬会毁坏身上遗留的证据的。”
“那怎么办?”贺兰冰问。
司徒策瞧了她一眼,两ä长袍前襟撩起来扎在腰间,纵身跳下坑里,对两ä个仵作道:“你们出去,我自己้来!”
贺兰冰皱了皱眉:“柳川兄,检验的事还是让仵作办吧!”
古代地方官带着师爷验尸,也只是在现场旁观而已๐,真正验尸的人不是他们,而是仵作。由仵作检验之后,唱报填写尸格,完了再呈交师爷。所以贺兰冰见司徒策亲自下埋尸坑验尸,便皱起了眉头。
司徒策是现代刑侦法医穿越,比这更恶心的尸体都检验解剖过,已经习惯了,摆摆手表示ิ无妨,蹲下身查看尸体。
他让仵作把自己的用布包裹的现场勘查检验箱地递给自己,打开密码锁,取出一双塑胶手套戴上,又取出一把小剪刀,小心地剪开外面那件厚衣服。
衣衫展开之下,贺兰冰以及仵作们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尸体全身爬满了白森森的蛆!
这情景看得让人头皮麻!
司徒策也吃了一惊,他吃惊不是因为这些让人极度恶心的蛆,而是他知道,这具尸体,肯定全身都是伤!
正常人尸体过程中,苍蝇会在尸体鼻口等开窍处噬食尸肉并产卵,苍蝇卵孵化变成蛆,从口鼻等处进入体内。在皮肤上,则会吐出消化液,将皮肤蛀出一个个污秽灰白色的小圆洞后钻进去吞噬内脏ู。所以正常人的尸体在过程中,皮肤大部分是完整的,蛆在五官等开窍处和体内进行破坏,而象这样全身爬满蛆的情形,最大可能就是身体有大面积创伤,苍蝇直接在创น口产卵成蛆,从创口开始吞噬尸肉!
司徒策伸出带着乳胶手套的手,小心地将身上的蛆扫掉,露出下面的肌体。
果然,尸体表面用体无完肤来形容半点也不过分,全身上下没有一块皮肤是完整的,全都溃烂了,下面涌动着白森森的蛆!
司徒策又小心地拿起尸体的手,现尸体的手指指甲â全都没有了!指间关节一个个肿得跟小棒槌似的。尸体浮ด肿本来就肿胀不堪,可是这指间关节肿得更是吓人。
贺兰冰沉声道:“尸体身上满是伤痕,手指指甲â被拔掉,关节被夹碎肿胀,此人应该是被酷刑折磨而死!”
司徒策扭头瞧着他,阴着脸道:“你们平素对犯人拷问,就是这样用刑的吗?”
贺兰冰脸色一沉,道:“知县大人说了,刑é具如猛虎,能不动绝对不动。我们查缉案件,都是找出证据,让罪犯伏法,基本上不用刑具,数年来,动用刑é具的也只有寥寥数人如此而已,而且是铁证如山依然狡辩的罪犯。动用刑具,最多也只是打板子,从来没有用拔指甲,上夹棍这样的酷刑é!”
“很好!靠刑讯逼供只能会造成冤假错案,只有靠证据说话,才是正途。就应该这样!”司徒策赞许地一翘大拇指,拱手道:“适才我说错了,请芙蓉兄见谅。”
贺兰冰点点头,没说话。
司徒策摸着下巴๒瞧着这尸体,沉吟道:“这人被人用如此酷刑拷打而死,却是何故?莫非是逼债?又或者是仇杀?”
贺兰冰有些含糊:“都有可能ม……”
“我想查清楚这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