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落日余晖下,山上摘花的宝柒姑娘,精神儿却有点儿打蔫儿了。
从鸡公山上下来,她怀里捧着满满的野蔷薇花,嗅着它清冽的香味儿,一边儿走,一边儿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心里不太烦躁,也不太愉快,慢腾腾地往表舅家走。
低下头,黑眸灼灼看她一眼,就在她饱满的额头印上了一吻。
“什么都别说,我都知道。”
他不动,像是要看她会怎么办。
落荒而逃呗?这是她的本能反应。
不过细心的人就会发现:从他冷如冰霜般凝固的嘴里,说出来的字眼儿越来越少了,除了公事的必要,他有时候整天都不说一句话。最大的业余休闲爱好就是溜狗,关注他的人,总能看到เ一人一狗默默溜哒的情景。
当冷可心来找他无意中说起这个的时候,冷枭正在给爱宝刷狗毛和洗澡,高大的身躯蹲着一言未发,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到เ是不懂ฦ事儿的爱宝在听到宝柒的名字时,委屈地‘嗷呜’了几声。
终于,酷刑结束了……
她并不知道冷枭究竟要带她去哪儿。
一整晚的不睡觉玩通宵游戏,烟头杵了一个烟灰缸,就为ฦ了给她把小号练到60่级。
60่级,结婚回到明朝玩网游。嗯,她怔怔地想着,这么说来,二叔的意思是?
没有嘴拿什么说话的?
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几份红头文件,他一边儿吸烟,一边儿翻阅着那些文件。
丫是个冷血动物啊。
狠狠捏了一把她晨起粉色的小脸儿,男人的面色不太好看,瞧那样子好像还愠怒未消。因此,宝柒咂了咂舌头,不敢和他争辩长短,一件一件接过他丢过来的衣服往自个儿身上套。
耳边,男人平稳冷漠的语气又一次响起。
“可是什么?”手指撑了撑额头,冷枭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贯常的冷漠和沉稳。
能奈他何?!
但是,你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เ,他通通不理。
那么,她怎么办?
大概是最近这段日子,她过得实在太过安逸了,安逸得让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忧患意识都被屏弃了,来京都以前,她可是钱不离身的,随时准备跑路。
纹身店所处的位置挺偏僻,但是,名字却取得挺有水墨风格。
太有范儿吧?!
既然天上没有下红雨,那么他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是的,爷爷。”摸不清楚这老头儿的脉络,宝柒不敢胡乱ກ说话。微笑着,与他玩这样一问一答的游戏。而这种方式,非常适合这种不太正常的交流。
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贪婪地呼吸着,心里的涟漪泛了一圈,又一圈儿。
“喜欢么?”
挑了挑嘴角,宝柒半点儿都不怯场,横着眼睛就递过去满脸的憎恶:“怎么?大主任,你还想体罚不成?教委可是严令不准体罚学生的。”
“行,我不跟你小孩子计较,马上给我站墙角去,我等你妈来说,跟她说!”
清了清嗓子,她继续:
“好啦,我知道了,改天我就还给他去,行了吧?”轻声的发笑着,宝柒又腻歪着搂紧了他,眨巴眨巴眼睛,说,“二叔,我这么乖,有没有奖励啊?!”
给自己较着狠劲儿,她反复提醒自己้不要想他,不要想他,好好看书,要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高考大业中去。
一瞬后,她小嘴儿扁了又扁。
不过么,这个男人最大的纠结点在于,不管什么事儿,大事,小事,外事,内事,天下事和家事,他都喜欢闷在自个儿心里,自己扛着,不与人分享,不让人分担,更不会拿出来晒太阳,整天像座压不垮的泰山似的。
与其安慰他,还不如转移他的注意力,或者带动起他的情绪,逗他开心,逗他乐一乐。
动了动嘴皮子,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正如他说的一样,她确实挺倒霉的。
略略思索一阵,宝柒觉得对这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哥们儿,实在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扯了扯嘴角,她一五一十的全部说给了他听。
“鸟人!”宝柒急得咬牙切齿。
冷冷地纠正她,冷枭像是和她的称呼扛上了。一字一顿ู,说得异样认真。
下一秒,却被人用手臂给用力挡住了。
阴恻恻地瞅了她一眼,铃木又对旁้边的俩人儿使了个ฐ眼色,“人就交给你俩了,干得漂亮点儿,完事了丢海里!”
“你笑什么?”抿起凉薄的唇,男人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
但凡是个男人,谁不介意这个?
闷声低哼,男人宽阔的胸ถ膛承载着她全部的重量,让她娇小的身躯在他手下不停的颤栗
这是今儿晚上,他第二次叫她的名字。同样,也是第二次没有下文。
一到活动现场,宝柒就纠结了。
宝柒纠结了,方惟九竟然是小结巴的表哥?
耶!
冷枭和他侄女之间,果然有苟且——
天呐!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扯得也忒离谱了!
瞄了冷枭一眼,大江子拉下的脸都能种苦瓜了,“我欺负她!?没天理吧!是她,她把我,我,我的”
冷睨着她,枭爷不接话茬,面无表情地吩咐:“休息吧,我回部队了!”
果断的,枭爷阴沉的脸抽了。
“怎么?想威แ胁我啊?”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方惟九挑了挑眉头,帅气地撑了撑自己的额头走了过来,身体挡在他的房门口,脸上摆着一副‘你不交人,我就赖在这儿’的架势。
盯着他,冷枭的神色里带着几分嘲弄。
“你不值得我威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