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她叹了口气，又重复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แ，还没有到你该来的时辰，你快回去吧。”
不能在这里倒下，挽妆挺直了身子，整个人的重量似乎都依偎在从云的身上，她额际上不停地出着冷汗，但她仍然坚持着走下昭月台，她不能在这里倒下，不想被外人看见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
徐多福擦过额头上的汗水，大口地喘了几口气才对挽妆说道：“妆妆小姐，你打算怎么做？”
收拾妥当后，小三子已经备好了马车等在府门外，裕ษ成将她们送至门口，又对小三子多加吩咐，一定要照顾好挽妆与从云。
银泰老早就候在暖春门外，伸长了脖子在遥望挽妆来的方向，在见到马车缓缓而来后，脸上的焦急之色被欣喜所取代。
她撑着腰，扶着桌边，缓缓地朝屋外走去。
寻着那声音，像是转角处传来的一般，她扶着墙朝那声音来源处缓缓地走去。
挽妆由从云慢慢的搀扶起来，朝厅外走去。
常季兰的步伐被生生地截断，按她的身份，她定是坐主桌无疑ທ，却没想到常挽妆如此不给她脸面，既不招呼也不让她入座。其他人都陆续在位置上坐下，满满当当地像是没有空余之处。
房内弥漫着很大的一股酒气，裕成再看睿渊，也是一副酒醉的模样。他叹了口气，上前搀扶起睿渊，准备将人送回本宅，哪知手刚碰到睿渊时就被用力地打开。
说话喘息间全都是浓烈的酒味，裕成心中的叹气越地加长，他这个模样分明只是在折磨他自己而已。
容儿冷冷地看了看她，又偷偷地扫过一眼向元柳，最后竟是抿嘴不语。
“你这个恶毒的妇人，我不准你动我妹妹！”提及幼妹，容儿像是狂般朝挽妆这厢冲过来，睿渊见状扑在她的身前，裕成等人吓得一身冷汗，趁着那空档赶紧ู将人拉了回去。
谷雨香跪在厅中ณ间，脸色苍白，还不停地轻轻颤抖，她的贴身婢女东儿也跟着跪在她的身边。
睿渊在店上，正忙着处理几件棘手的事情，忽然被本宅来的小厮请了回来，说是有大事待他到场后处置。
挽妆扶住肚子，慢慢地坐了下来，她一直都比旁人更显怀，大夫说多半是个大胖小子。只是这样大的肚子，让她无论是坐还是躺都异常难受。
挽妆没有再问话，只将手边的白水端起慢慢地喝着，如同往昔品茶般。见她不做声，谷雨香自然不能ม喧宾夺主ว地瞎嚷嚷，陪着她一片静默。即便是如此，也没能盖住她脸上得意之色，挽妆透过杯沿朝她打望过去，眼下还是一副笑脸，不知待会儿会变成什么เ颜色。
银泰默默地听着她的话，待她说完才继续回道：“不过陛下没准这折子。”
“你先回去吧。”半响，挽妆朝他摆摆手，银泰将她为难的神情瞧在眼里，弯下腰退了出去。
站在门边的裕成闻言，朝睿渊回了句“是”。其余众人见到睿渊出来，都急忙迎了上去，挽妆被庆春和从云扶着，站在一旁看他的热闹。
裕成闻言点点头，回了句“好”。
庆春看在眼里，还是半信半疑，明明她的脸色都变得那ว么难看……
她这喝药，就像是苦刑一般。
“已经备好了。”从云自她身侧离开，到里屋里抱出一叠整齐的账本，搁在外屋的桌上。
她激动地去拿账本的手都有些颤抖，心里的那份惊喜难以掩藏。如果是寻常人家也就罢了，但这可是文家，天下第一富的文家的开支大权，莫说一年半载，就是几个月能够从中渔利也不是少数。只要能管上几个月，她在文府的地位就会不一样，谁还敢漠视于她呢！还有，要是从中ณ弄点银钱送回娘家，将来娘家的家世壮大的话，她在文府的地位就会更加稳固。
他就是一副要她喝药的架势，挽妆撇着嘴，难得可怜兮兮地看向他，撒娇般地轻轻摇头。
他的话语有一丝的动摇，挽妆忙向他点点头。
这件事，细细想来，何语柔可能真的被冤枉的，那么会冤枉她的人会是谁呢？当时刚入府的白缘君？还是素来唯唯诺诺的墙头草谷雨香，或者是托病极少见人的向元柳？
里面的迷雾似乎越来越浓，她看不清楚，却隐隐地觉得此事不是简单的妾室争宠之事而已。
“妆妆”
“你这是做什么！”挽妆费力地想要推开他，他却顺势握住她的手，搁在自己้的心口，反复地念着她的名字：“妆妆妆妆”
她话语翻来覆去，还是绕回。将心比心，若今日之事换做是裕成被拒绝，他怕也会将裕成调出京畿。
“梅香庵”挽妆刻意地拖长了声音：“你莫非还想着你的二夫人何语柔？”
“小姐”
夜里，睿渊自然又是宿在清荷苑。这几日，他一直在为店铺之事忙碌不已，挽妆为他宽下的外衣上都有着夜露的湿润。
“娘娘，”挽妆握住她的手，露出一个ฐ满足的笑容：“娘娘请放心，睿渊待妆妆是真心的。”
“这是？”挽妆莫名地看着被塞到自己手里的旨意。
地上那团东西忽然出了声，并且这声音非常地熟ງ悉，像是像是文睿渊的声音。
正当从云与小厮准备再次探头查看时，忽然又听见与先前类似的重物落地的声音，这一次还伴随着挽妆的声音：“滚！”
睿渊笑而不语，随她如何气恼也不再说话，只管加快步伐朝自己้的庸人居走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