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啦。”
程宗扬不禁心虚起来。
小丫头哽咽着说道。
那柄鱼叉一左一右卡住乐明珠圆硕的，叉尖深深剌进岩石，程宗扬一连试了几次，那鱼叉就像长在石头里面一样，没能ม拔出分毫。
急切间，一只手臂从天而降，破开水面的月影，一把抓住程宗扬的肩膀将他提出水面。
程宗扬一口气憋得太久，这会儿只觉得眼冒金星，半晌才喘过气来，立刻问道：“凝羽呢？武二呢？”
为了那株惨死在小紫手下的玉盏铃花，乐่明珠还哭红了鼻子。哭完她跑去找到小紫，很认真地告诉她，用开水浇花足不对的。所有的花──不不，豆腐花除外──都只能ม用凉水来浇。
小紫说：村子里的人都去了深海。
“为了这个东西，你就甘愿作鬼王峒的奴隶。”
樨夫人略微怔了一下，然后媚笑着伸出舌尖，舔住那颗药片，吞了下去。
除了来自穹羽族，凝羽从未吐露过自己的身世。程宗扬不知道，她经历过怎样的环境，才如此缺乏安全感。
昨晚荒唐的举动，连一向冷静的凝羽也无法自控，逃也似的躲到帷幕外，直到自己把欲火尽数发泄在樨夫人体内，才上榻陪自己睡觉。
祁远说了目下的情形，然后道：“云老哥想跟你商量一下，什么时候走。”
祁远笑容有些发苦，低声道：“那家伙怎么办？”
甬道极长，不时响起的皮鞭声似乎ๆ就在前方，众人走了许久，却始终未看到花苗人的踪影。
武二郎在挢柱上抓了一把，石屑细粉一样脱落下来，“这是什么石头？”
尽管努力做出威严的样子，但使者尖细的嗓音和他畸形瘦小的身体，使这份威严就像穿上礼服的猿猴一样不伦不类。
“族长知道他的妻子属于鬼巫王大人所有，只能由鬼王峒的客人们使用。”
易勇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我可学艺不精，只有靠灵砂才能凝出水镜。这点水刚倒出立生感应，可见此地灵力极强。”
易勇托着掌中的水球，慢慢寻找着方位，最后目光落在祭坛上。
乐明珠咬了口鱼干，“我师伯最喜欢大苏。一喝酒就念啊念的，他念的最多的是这个──‘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ต时，须满十分。浮ด名未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ณ身。满抱文章，开口谁亲。且陶陶，乐尽天真。不如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这是苏轼的《行香子》程宗扬有印象但背不全。他想起来，这个世界是六朝，唐晋宋全有，自己知道的诗词未必有面前这个小丫头记得多。
乐明珠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没有脂粉的香腻，而是混合着药香的少女芬芳气息，闻着令人心清气净。
樨夫人柔声道：“云执事还和我第一次见到时一样，好像时光没有在你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云苍峰早已๐准备好礼ึ物，命人捧来一只玉匣。打开来，里面是一枝纯金的凤钗，钗ู头的凤眼镶着两枚红宝石，凤嘴悬着一串明珠，珠光宝气，华贵无比。
“嗨，你这丫头，当心将来嫁不出去！”
阿夕白白的小手一指，只见他那头瘦驴上趴着一只张牙舞爪的蝎子。驴子似乎觉得有些痒，不满地摇了摇尾巴，那蝎子受到攻击，立刻๑举起尾钩，狠狠钉进驴臀。
祁远瞠目结舌。说起来，敢走南荒的都是响当当的汉子，但对这些妖异的发丝，祁远是打心底生出怯意──谁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这家伙不知道是勇气十足还是够鲁莽，竟然就那么直冲过去。飞掠的身姿一往无前，没有给自己留任何后路，这分胆气，任谁也得甘拜下风。
蓄势待发的谢艺随即出手，他拔出腰侧的钢刀，旋身扑入飞舞的发丝中。那ว一瞬间，火塘昏暗的篝火映在刀上，犹如一片血光。
程宗扬苦笑道：“像你这么聪明的女孩，我怎么能骗到你呢？”
她拍了拍手，指尖的星光流萤般飞出，消失在夜空中。
他们浸在齐腰深的水中，像当日过黑石滩一样，在水里艰难地行进着。朱老头说的“路”竟然就是那ว条山涧。他领着众人顺着一道缓坡下到涧中，然后涉แ着水往上游走。这一段水势倒还平缓，但涧底的岩石极滑，一不小心就有人马滑倒，溅起一片水花。
凝羽脸色好了许多，程宗扬让她侧身坐在黑珍珠背上，自己在旁牵着马缰，顺着山涧前行。
祁แ远道：“路上取的蜂蜜分给他们十几坛。好嘛，这些花苗汉子把蜂蜜全拿到酒肆换了酒，差不多有二十坛，喝到明天也够了。”
那些花苗汉子兴高采烈地唱着歌，欢呼狂饮。程宗扬喜欢他们的率性，又隐隐有些疑惑。这些花苗人，无论男女在欢快中都有一种末世的放纵，似乎ๆ根本不考虑明天。
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一道苗条的身影出现在夜色下。她双手抱着身体，惊惶地看着四周，小声唤道：“阿夕……阿夕……”
程宗扬屏住呼吸，同时睁大眼睛。这会儿显然不是助人为乐่的好时候。如果这个时候站出去，对方แ会不会领情不说，其他花苗人闻讯赶来，说不定还会把自己当成贼。
“这样贵重的礼物，让花苗人感受到客人的情谊。”
程宗扬道：“巫王？鬼王峒的鬼巫王吗？”
“照以往的路线，到白夷族要走上二十多天，这条新า路据说能ม省下一半的时间。那边催得急，我这把老骨头只好来拼命了。”
程宗扬通情达理地说道：“为客户保密是商家的天职嘛。不该问的，我们不问。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