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三姑娘的话，昨儿夜里的窗子是奴婢亲自关的。”奶娘被杜姨娘强行拉过来当证人，此刻心里有几分忐忑，不敢抬眼去看姜鸾，却还是垂着头如实答道：“鹤哥儿夜里睡觉还和以前在夫人院子里一样，有丫鬟轮流守着，断ษ断不会被冻着。”
“这不可能，鹤哥儿吃的喝的，一向都是奴婢亲自准备。”奶娘略微急了，“除了杜姨娘和奴婢，没有人能碰着鹤哥儿吃的东西。”
“三叔，我说了不知道。”姜ä鸾似乎有些不悦，她落下这话，便准备转身离开。
“既然不是四娘，那就是六娘咯。”姜三爷把姜鸾交好的几位姑娘在心里转了个遍，“又或者董家的二小姐？”
姜鸾见世子吃了蜜饯，连忙捧起药碗端了过去。
“阿……咳咳。”晏承淮浅咳了两声，伸手让冬砚扶着他坐起身子，不动声色的掩饰自己้的口误，“今日谢谢你了，三妹妹。
姜鸾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翻滚的情绪强制着按捺下来。
“别呀姑母。”姜鸾佯装着撒娇的语气，晃着姜ä霁兰的手臂，甜甜的道：“娘亲让我带来的这些雪参，可是百年都难得一见。您回头自己้用也好，给表哥用也成，反正都是养生的，亏不了。”
姜ä鸾恍惚间忽然听见了方氏的声音，久违的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声一声敲在她的心上，敲得她忍不住落泪。
“你院子里动静这么大，娘亲能不知道？”方氏语气里稍带了埋怨，她握着姜鸾的手，心里想说的话翻来覆去，最后只剩下担忧，“现下可还有哪里不适？”
她在父亲面前，也不能彻底的给姜莺没脸。
“不要！”鹤哥儿伸手紧紧的环住姜鸾的脖ๆ子，把头埋在她的颈่间，闷闷地道，“鹤哥儿不要二姐姐。”
“鹤哥儿不喜欢你，你就别凑着了。”姜二爷抬首看向姜ä莺，微微蹙眉。
不知为何，他对着姜ä莺永远没有对着姜鸾的那般亲近。
或许是因为她是杜姨娘生的，也或许是因为ฦ她被养在老夫人身边，可自己对鹤哥儿也没有那般的排斥，实在是太奇怪了。
哎，不管怎么เ说，再不喜欢都是自己的女儿。
姜二爷眼瞧着姜莺快哭了，心下有些内疚，可又有点烦躁，强忍了忍，这才软和了语气，喊她过去跟前，多问了几句，姜莺这才喜笑颜开起来。
而这个ฐ时候，方氏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坐着，然后侧首看着姜鸾抱着鹤哥儿的样子，脸上的笑意也微微漾开。
等自己把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生下来，阿鸾想必也会这样抱着吧。
当初她在生姜鸾时元气大伤，伤了身子。看过好些大夫，也求神拜佛多年，却都不曾再次有孕。
并不是没有希望，只是希望渺茫，久而久之便不再期盼。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只得一个姜鸾，没想到上天怜悯，竟然让她中ณ年又得一子。
还记得那时候姜二爷刚从杜姨娘那里抱来了鹤哥儿，她的心里很是排斥，总觉着夫君是觉得她生不出儿子，这才把姨娘生的抱给她养。
可后来看着那小小婴孩，终究是心软下来，把鹤哥儿当做亲儿子来养。
鹤哥儿虽是庶出，但自小就记在方氏的名下，吃穿用度，都是按着嫡子的身份。偏生杜姨娘自己是个自私自利的性格，便也以着这样的阴暗想法以己度人，以为方氏苛刻她的儿子。
方แ氏的性格宽柔，此刻๑想起了这些往事，看向鹤哥儿的眼里更是带了爱怜。
作为ฦ一个女人，谁不想为ฦ夫君开枝散叶，多生几个孩子。可惜她早ຉ年一直没有消息，只能忍气吞声的让姜二爷纳了杜氏。
杜氏有孕的时候，她忍了。
杜氏生下姜莺的时候，她也忍了。
后来她好不容易怀了姜鸾，老太太却一直想把姜莺记在她的名下，算作二房的嫡长女，方แ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强硬起来，抵死不从。
为母则强，没有谁，能从她手里抢去本该属于姜ä鸾的一切。
“娘，爹爹，我想回头还是把鹤哥儿从听涛院里抱回去吧。”姜ä鸾的声音温和起来，像是风拂江水，温软而和煦，“杜姨娘那人，总归不能放心。”
“可是你娘的身子……”姜ä家二爷的视线扫向方แ氏隆起的小腹，有些担忧。
“没关系，娘那边不方便，可以让鹤哥儿住在我的院子里，我替娘照顾ุ他就是了。”姜鸾笑着说道：“我记得鹤哥儿是记在母亲名下的，本来就是我嫡亲嫡亲的弟弟，是不是鹤哥儿？”
姜鸾说着凑过去在鹤哥儿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奶香味，微腥，但是却很好闻。
“是。”鹤哥儿此刻不再哭了，软软糯糯的答道，他也没听清姜鸾在问什么，只觉得姐姐亲他就很是开心。
姜鸾却觉得很是欣慰，前世的鹤哥儿便是被杜姨ถ娘硬生生的给教歪了，这一世，她不想再看到那ว样一个嚣张跋扈，和杜姨娘如出一辙的鹤哥儿。
“就应了阿鸾吧，反正我现在这胎也不知男女，要是还是个丫头，等鹤哥儿长大了，能帮衬着姐姐妹妹，也是好的。”方แ氏面上含笑，对着姜二爷说道，“我们把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