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愣了。
义叔边走边念，经文听不清是什么。阵法里的几个人，在火苗的映衬下，脸庞忽明忽暗，颇为诡异。
李素宁尖嚎一声，挣脱我们跑进屋里，紧紧抱住小孩和遗像，大人孩子哭成一团。
“这间屋里有中阴身。”义叔凝神说。
我把昨晚回家遇到鬼打墙，走进陌生人家，里面放着藤椅的事又说了一遍。王庸道：“其实吧，跟你说实话，昨晚我也遇到เ怪事了。”
王庸说了他的梦，我听得直咽口水，很有点邪味。王庸的梦是这样的，他梦见自己来了一处地方แ，具体是哪说不清，好像是农户院，里面有些人，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院子里竖着幡，地上落着片片纸钱，他当时意识到，这里可能正在办葬礼。
我说完之后，他叹口气：“小齐啊小齐，我告诉你一个ฐ真理，这个ฐ世间就算有鬼，也是人招来的。王庸贪小便宜尚可理解，我一直觉得你这个小孩善良朴实，怎么也能ม跟着他一起分死人钱呢？”
“这个……”
前车厢和后车厢隔着一块厚厚的铁板，隔音效果还是有的，能ม隐约听到前面土哥和老黄在说着什么，具体的听不清，嗡嗡像蚊子叫。
“先别说这些，”我道：“铁公鸡，你干什么我可看见了。”
义แ叔抽着烟，点点头，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
“马师傅，我女儿真的没事了？”他不甘心继续问。
这个流程下来，基本上就算结束了。义叔跟家属们交待后面的事，纸怎么烧，头七应该注意什么เ，然后催促他们结算费用。
这单业务就算是完事了，我们开着车回公司，义叔把收来的钱交给义婶入账。我们正聊着，手机突然响了，义叔接通，一听就愣住了，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王婶道：“干咱们这一行，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แ，小齐，刚才你观察到什么เ没有。”
王婶对义叔说：“老马，你带的这个徒弟行，挺有眼力。”
我握住她妈妈的手：“阿姨ถ，节哀，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她妈妈点点头：“谢谢你，小伙子。”
王思燕还不错，在旁边介绍：“妈，他是我以前的老同学，现在在殡葬公司做，爸爸的后事就是他负责。”
“小伙子你多费心了，有什么事就跟燕儿商量，你们两个一起拿主意。我先去休息了。”她妈妈说。
王思燕把她妈送到เ里面的卧室，出来后歉意地说：“老同学，不好意思，我妈心脏ู不太好，爸爸突然过世，她受了点刺激。”
“阿姨ถ身体重要。”我打开公文包，掏出报价单和流程表想和她细说，王思燕让我稍等，她先去打点客人。
我在旁边看着，别说王思燕这些年在外面历练得相当不错，待人接物颇有章法，她把那些朋友亲戚一一都打发走了。客厅里只有我们两ä个。
我看着她的马尾辫，神情有些恍惚。她来到我身边，我赶紧收神，现在可不是心猿意马的时候，好好工作。
我把报价单给她，给她讲解整个ฐ殡葬一条龙的流程。到殡仪馆火化，联系告别厅，选什么价位的骨灰盒，火化之后墓地怎么เ买，是不是要找风水先生，整个环节中需要注意的事项ำ，有哪些细节，我一一给她解释。
王思燕没说话，用笔在报价单上勾勾画ฑ画，听得非常仔细。
跟着义叔这段时间，我的社会经验也有所长进，到王思燕家里打眼一看，对她的家境有了初步了解，这在江湖门里叫摸家底。
家装ณ得富丽堂皇，她又在国外留แ学这么多年，看来她爸爸生前没少往家里划拉钱。我和她谈不上什么เ同窗之ใ谊，这么เ多年了，谁认识谁啊，我暗暗把价格往上提，反正她家也不差这仨瓜俩枣的。
都说殡葬这一行是暴利，可怎么暴利外人很难窥得一斑，这么เ说吧，我有一次偷看了义婶的进货单，拿骨灰盒举例，是从农村木匠手里收上来的，成本费一百，往外卖报价就是三千，中间转手三十倍。
这一行每个环节都能ม富裕出很大的油水，有点类似卖组装ณ电脑，每个零件都有水分，外行人就等着掏大头钱吧。中国人还有一个心理状态，家人过世，讲究厚葬，葬礼要风风光光，掏钱少了好像就是不忠不孝，哪怕明知道花了冤枉钱，也得花，花了心里就舒坦。
我尽力说服王思燕用最好最贵的东西，可王思燕忒有主意，油盐不进，就选中档价位的。她对我说，人死如灯灭，尘归尘土归土，葬礼就是那么个意思，表达亲人对逝者的哀思，意思到了就行。
真不愧是留แ过洋的，被欧美人洗脑了，完全没有咱们中国人的传统美德。
她是户主，我又不能勉强，细算算她的报价，这一趟实在没太大油水，也就挣个ฐ跑腿钱。不过转念一想，这是我第一次独立出单，不可多贪，事情顺利就行，讨个彩头。
聊完了公事，我们又讲了讲这些年各自的发展，颇็为ฦ唏嘘。其实我特别ี想问问她爸爸的死亡案件是怎么处理的，和他开房的那个神秘女人抓到没有，到底是谁。可这种事实在没办法张口去问，尤其王思燕还是个ฐ女孩，更没法谈。
义叔曾经教育过我，干好自己้的工作，事主家的事少掺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