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你何时知道太后娘娘还在世?”她直直看着他的眼睛,不容他有一丝闪躲。
“这么说,也是你自己想拿回国玺?”
“怎么?你很怕我?”他挑眉道。
见她依然跪在地上不答便道:“正好我也与云修有仇怨,你的仇便算在我身上吧,不要轻易招惹他。”
宁嫣看着她的模样怔了怔,良久才道:“你若真是用苦肉计,怕是阎王爷看了也不忍拒绝。罢了罢了,你便留下吧。”
“你就这么留下她了?”
“公主,青鸾醒了,她说想见您。”说话的是一个小侍女小柔,便是那日砸碎越贵妃白瓷玉净瓶的小宫女。
宁嫣摇摇头坐在她身边:“青青,你怪我吗?”
知错?知错有用吗?你可知这白瓷玉净瓶我是费了多大的劲才到手的吗?而现在,碎了。”她状似随意地看着自己้手上鲜ຒ红的蔻丹,声音柔柔却透着一股阴冷,“那你也便跟它一样吧……来人,把她拖下去五马分尸!”
宁嫣脸上慢慢浮出一抹微笑:“贵妃娘娘似乎忘记自己的身份了,您是先帝的妃子,虽是皇上生母可是皇上毕竟还没有认您。所以这个东和王宫暂时……还是由本宫说了算。”
“青鸾呢?”
“锵”地数声,围着承庆殿的黑衣人拔出了手中的剑,无数寒光闪闪的刀锋对准了门口的两人。与此同时,承庆殿上跃下来数道身影,与黑衣人两ä相对峙,正是秦决,洛华,流觞等人。
“赏赐东西?不都是派人送来的么?怎么还要去拿?”宁嫣有些疑惑。
“公主,是老奴。”
她只当做没听到เ,那人锲而不舍地又叫了几声,叫得四周的游人纷纷侧目。
“跑什么?不认识我了?”
背后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微笑,笑得让她心慌,只有逃也似的离开天一水阁。
“失踪?”宁嫣皱眉。
郑瑜急道:“皇姐身子可有大碍?”
郑瑜开心笑道:“一切都听皇姐的,起来吧!”
说话间,只听身边突然爆出一阵热闹的欢呼鼓掌声。只见台上换了一柄重剑的白衣少年势如破竹逼得对手连退数步。眼看直逼界外,千钧一发之际,黑衣少年灵巧的一个鹞子翻身重回场中。欢呼声再次响彻云霄。
“你们有完没完,快打呀!”突然间从场下跳出一个一身鹅黄衣衫的少女,手掐着腰瞪着场中的两人。圆圆脸蛋上,明眸皓齿,肤白如玉,那模样倒是娇俏得紧。
青鸾使劲摇头:“公主,这不是您的错。”
“都说一醉解千愁,也许喝几杯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她在白瓷杯中ณ斟满了酒,小心翼翼地端了过来。
“现在……应该是武举开始了。”青鸾推开了小窗,柔和的春风吹了进来。
青鸾道:“武举本应公主ว您和皇上一同出席,三日前山主ว去找您的时候就已๐经为您安排好了。公主抱病在床,此次武举的所有事宜交由皇上与魏丞相负责。其他事务等您回来后,再做决断。”
多年前,在珞珈山角的那个小酒馆,他们有过一次比试。那时酒喝多了,两人皆醉意醺醺。彼此都是年少气盛,决定切磋一番武艺。
宁嫣无奈只得说:“换换换。”一边使眼色给顾明轩让他别ี换。少年的武艺她不清楚,可是顾明轩的却实实在在一清二楚。他酒量不高,此时也有些微醉,万一伤了云修还得给他找大夫,实在是不划算。
“老奴,不敢拦着公主。请公主进殿。”段业拼命地向旁边使眼色,小安子立马闪身飞快跑进了乾元宫正殿。
偌大而辉煌的宫殿中,两ä人相对而坐,中ณ间摆着一副棋局。一人紫衣翩然,另一人华服贵气。地上的三足青釉提炉燃着袅袅龙涎香,氤氲了整间大殿。
蒙诀的弓是闻名于世的惊华弓,弓身重达三石,需两人合力才能抬出来。他一手抓住,拿了起来道:
那少年目光中有些疑ທ惑,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弓,身后一道声音悠哉悠哉传了过来。
“首先,我很早前就提醒过你,洛华并非你的良配,我让你收收心可是你没有做到。其次,他喜欢谁是他的事,我无法控制,而你喜欢他只是你的事,与他无关。你若心有芥蒂,不如直接与洛华好好聊一聊,胜过你一人胡思乱想。”她冷静地看着泣不成声的青衣女子,满目怜惜。
话未说完,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门口轮椅上的青衣男子看着屋内一坐一跪的主仆二人不由á一愣,眨眨眼道:“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顾明轩轻笑着点点头:“没有归岚山有利的地势阵法的威力会有所削减,不过聊胜于无。我用梅林和镜湖附近的山石做一个九转梅花阵,而你的天一水阁正好在正中的阵眼上。如此,多少会让我安心一些。”
青鸾端上了一叠梅花糕,宁嫣拈起一个咬了一口叹道:“顾婶的手艺真不错,甜而不腻,入口即化。阿轩,你要尝尝吗?”
“阿轩,我困了。”
而在风雪交加的碎叶轩外,镜湖上两人却剑拔弩张。一人红衣似火,一头如墨青丝随风飞舞平添一分凄美。而他对面那人一身黑衣,清俊的面庞上面目森然全然不似往日的玩世不恭。
宁嫣抓过他的手臂,仔细地看了看才放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然后转身看着跪了一屋子的人冷声斥责:“所有人罚俸一月!段业,回宫后自己去内庭司领ๆ二十杖!”
“长公主殿下此举似有不妥吧。”云修慢悠悠地起了身,潋滟的紫眸中盛着清淡的笑意,“光天化日之下,刺客胆敢行刺皇上,定是受了奸人挑唆。如此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