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杭大概ฐ是睡得很不安稳,略略动了动身子。我一惊,擦掉眼泪就站起身来,差ๆ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他没有醒,只是微微偏了下头,又不动了。
我掏出手机,背光灯在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我开始打字,手指颤抖得都不像是自己的。
许之杭关掉了空调,顺手拉开餐桌边的椅子,侧着头看着我的吃相:“臭小子讨打呢?胃病又严重了?”
一阵沉默。
真够忙的,最近连见一面都难。
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皮却越来越重,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许之杭一夜没有回来。
我是被一阵痒痒给弄醒的,醒来时,已๐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许之杭半跪在我身边,蹙了眉看着我:“怎么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他身上有清晨雾气的寒意,冷冰冰的,眉宇之间有深深的疲惫,眼睛里也是墨沉沉的,像是不悦。
他伸手来碰我的脸,指尖的寒意刺得我一抖,我半笑着躲开他的触碰:“别弄了冷死了死冰块……”
他的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佛手柑的香气,我深深嗅了嗅,又突然间没了。
许之杭站起身来,用腿弯碰碰我的身子:“着凉了怎么办?我先去洗个澡,你也起来暖暖身子。”
我嘿嘿笑着站起来:“哥你讨厌害人家独守空闺一晚上……抱一个抱一个~”
许之杭看着我,眼睛里甚至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宠溺:“死小鬼。”
他的臂弯很暖,但我触碰到他的一瞬间,我却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冰窟里,身子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昨晚在公司?”我轻轻的。
“嗯。”
“怎么了?”许之杭察觉到我的异样,用手抬起我的头,问道。
我笑了,看着他温和的眼睛,摇了摇头:“没什么,去洗澡吧。”
这个味道,我不会闻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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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奈儿5号。
我倒在沙发里,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
【海啸】
【海啸】
“……你丫挺的别在这给我装死!要寻死出门左ุ拐!那里有一个垃圾房!听到เ没!喂!”干鱼气急败坏地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可我懒得动了,动一下都不乐意。
耳边是急躁地踱步声,突然一下子高了一起来:“草!老子为了你推了几个ฐ约会了!我好不容易奋斗来的成果又要被你这厮毁于一旦了!”
我低低地耻笑他:“好兄弟,等过了几天我给你赔罪成吗?”
“赔、不、来!”干鱼站在我面前气急败坏地用食指点着我,那动作特像我前两天看得一部清宫剧里面的小太监,“你到底说说你是怎么了!二话不说就往这里一趟,几天了也不见你挪个窝!失恋了?你这不是没恋嘛?”
“嗯,失恋了。”我低低地笑着,声音像是从嗓子里面挤出来的,滚了一滚以后都能ม感觉出腐烂的气息。
“……”干鱼那一下子就哑了声,小眼睛眨巴着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胥双……?”
我翻了个白眼转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他:“随你的大小便。”
那头又开始了急躁地踱步,隐约还能听到他似乎是在边扯头发边嘟囔的声音:“……都怪……贱嘴……再说不是信誓旦旦说不喜欢……”
是不喜欢,不喜欢。喜欢的人不喜欢。
我心里难受得紧,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在叫嚣着想寻一个ฐ出口,但却找不到。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真奇怪真奇怪,一个是个基佬一个是个直男真搞怪真搞怪……”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又想了起来,说起来,这还是跟他配的情侣。许之杭当时皱着眉头看着我,表情特别的……无可奈何。
不知道他现在换掉没有?这样的铃声,恐怕和主人一样羞于见人。
屏幕上的“恶魔”一闪一闪的,直直地扎着我的眼睛。
许之杭该是气疯了吧,一句话也不说就凭空消失了,他最烦我这样了,像个小孩子一样无理取闹,一声不吭地自顾自走掉。
那又怎样呢。我按掉他的电话,静静地笑。
我现在是真的没有力气跟他吵。
干鱼那边躲进了房间,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一下子就安静了。我觉得很累,就又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声突然响起来。我瞬间就睁开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干鱼就窜了出来,直接拉开了门。
我不敢动弹,心脏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呼吸之间都变得不顺ิ畅起来,像是有一只大手狠狠地攫着我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