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轮到梁咏诗来问荣景笙。
梁咏诗紧接着问：“请问是怎样的不对劲？”荣景笙说：“很阴森，很……不怀好意。后来我看到他伸手要拿他的笔，那时候他脖ๆ子上挂着一支钢笔。我就觉得，他想做什么对……总统先生不好的事情。因为，我在布莱顿国上学的时候，曾经听说过有一个学生，他用钢๐笔吸了满满的带病毒的水去刺他讨厌的同学，好让他们生病。我很担心蔡ກ家杰先生是不是也有那样的企图。我本来可以用擒拿术抓住他，不让他受伤的。但是，我右手的手臂绑着夹板，不能动。如果我想很快地让他离总统先生远一点，唯一的办法是把他打飞出去。所以，我就，打了他。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就这样。”
记者们大喜，端着照相机一路小跑上前。
蔡家杰扶住额头，抱歉地笑笑：“协议没有，我也没什么เ想说的。我的头还有点儿疼，各位能不能让我先看医生？”
人民党的造势大会在花都的市政广场上举行。荣启元到达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片人山人海。他的车悄无声息地从人群的后面绕到广场一角的演讲台下去。刚一下车，周围的等候着的记者立即一拥而上，围了个水泄不通。他在特工ื的簇拥下缓缓地向前走，记者们用嘶吼的声音抛过来无数的问题。他每走一步都要向前后左右的人微笑，挥手致意，用最快的速度和最和蔼的口吻回应每一句话。闪光灯把周围照成一片白昼，电å视台的摄影机仿佛炮筒那样一刻๑不离地对准他的脸。他必须由始至终保持着最完美的状态，哪怕是转过身去的背影也不能露出破绽来。
幸好床够软。一躺下去，仿佛陷在一堆软软的云里，连带着整个人都软掉了。
所有的报纸不约而同地没有登荣景笙进入国会大厦的照片。他们掩盖了一个事实：荣景笙这一趟出门其实是为了去听总统出席的演讲。这是一次非常正当合理的出行。
郑太太满脸疑ທ狐地看着他把那ว张照片剪了下来，然后放进了桌上的相框里。荣启元说：“这个ฐ，给他摆在房间里。”
荣启元扶了荣景笙片刻，荣景笙还在吐个不停。司机问：“先生，要不要开窗？”
这个自然是有的。他接过水杯，自己喝了一口试温度，才扶起荣景笙的上身给他灌进去。荣景笙吐得天昏地暗不知人事，灌进去了又从嘴角全淌了出来——自然又落了荣启元一身。
荣启元格外的喜欢且享受早餐的时光。当选总统之ใ后，这几乎是他一天里唯一的能坐下来和孩子们一起说说话的机会。
——虽然粗鲁而无礼，但是荣启元用一个ฐ父亲的眼光来看，觉得他的动作带着孩子特有的稚气，非常可爱，所以一直狠不下心来纠正他。
“出去。”他转身拉开门，“我不想再看到เ你。”
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刚ธ刚打开的门又被“砰”地一声推上了。荣景笙站在他身后，像一只大狼犬那样扑着抱了上来。
荣启元浑身一僵。本能的反应是想要把那两ä条圈着他的手臂挣开，然而他毕竟太累，对方แ抱着他的力气又太紧。他被箍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你……要干什么เ……”他艰难地挣扎。
荣景笙从后面抱着他，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他感觉到有热热的液体淌进衣领ๆ中。
“爸爸，对不起……”荣景笙哭着说。“我错了，原谅我。”他哭得很伤心，一瞬间仿佛小了十岁。
荣启元停下了挣扎的动作。荣景笙把脑แ袋蹭在他肩膀上，“我错了。我不应该那样说的……我从来都没有那样想过……嗯呜……原谅我……”
荣景笙的态度实在转得太快，荣启元由暴怒变得苦笑不得。就放松了那ว么เ一刹那，荣景笙就顺势一压，两人一起跌坐在门后的地毯上。荣启元用力扯开他的手，面对着他：“行了行了。放开，放开我——”
荣景笙哪里肯放手，索性整个人熊抱上来。他肩膀宽厚，荣启元简直是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他怀抱中。两人都只穿着薄薄的衬衫，荣启元能感受到那ว边的胸腔里，擂鼓似的猛烈的心跳。
“原谅我……”荣景笙还在哭。眼泪把荣启元的衣服都浸湿了。热气喷在脖子里，潮乎乎黏答答。荣启元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抱着自己的不过是个无助的孩童。
“好。”荣启元没别的选择了。他在想如果自己现在说“不”，荣景笙会不会一口把他吞了下去。
“我原谅你。”荣启元叹气。“你先放开我。”
荣景笙动了一下，却没有松手，反而贴得更紧了。荣启元大为紧张：“喂，你放开我——”荣景笙哀求地说：“你抱我一会儿。”声音满是不安。
荣启元：“……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撒娇。”
责怪归责怪，片刻之后，他还是把手绕到荣景笙身后，轻轻地圈了上去。荣景笙的手臂即刻加重了抱着他的力道。他简直怀疑缠着自己的是不是一条热带蟒蛇。
“不听话的臭小子！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荣景笙赖在他身上哼了两声，“对不起。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荣启元哄小狗似的拍了拍他脑แ袋：“行了我知道了。快放手，回去睡觉。”荣景笙赖了半天，才恋恋不舍地松了手。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