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啊啊啊!我怎么เ飞起来了!”鸭舌帽不由的叫起来。
他的脸刷的红成了番茄,放弃挣扎,任凭寇准将自己悬在半空。
“咔擦”保险栓被打开,匪徒朝他扣下扳机。
见势,另外几个匪徒也上去狠狠的踢了周期几脚,周期闷哼地吐出一口血,被打的鼻青脸肿。其中有一个抓着他的头发,就将他往墙上狠狠的按。周期只觉得天旋地转,他的眼镜片被打碎,眼镜框也被打的扭曲变形。
十三岁的自己,却厌弃着他的鼻涕和眼泪,让他离远一点。
“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彼得潘就永远的再也不会想起她来了。我说过了,叫我哥哥。还有,离我远一点,别ี把鼻涕往我身上蹭!”
他勾起了邪笑的嘴角:“想要喊出来吗?不行哦。”
“我和这只狗的审美是一样的啊……”周期双手抱头蹲下,感到了一阵由衷的挫败。
“不要……不要再多想了……回家……”越想下去,就觉得越发的可怕,让周期很慌张。
“哇!”怎么想都无法承担现实。
“也许,我不能很好的保护他,但是我知道,直到เ他生命的最后一秒,我都会陪伴在他的身边。”
“我绝对不会成为像你一样的人。”
家主先是愕然,再而动容,随即流泪。布满岁月刀痕的脸上,老泪纵横。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居然从未想明白过。
莞尔希望的仅仅是和他结婚,然后有一个孩子。无论未来是什么,都可以淡然度过,波澜不惊,直到死亡。
可是他的保护,却换来了莞尔孤寂病逝的结局。换来了父子相隔二十三年的结局。他什么都没有得到,连回忆都没有得到เ。
家主突然间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哭出了声,呜咽不止,像个孩子一样。
蓦然,寇准回想起。
母亲病逝的第七天。后半夜,守着灵位的他睡着了,然后被脚步声惊醒了。
有一个男人走过来拥抱着母亲的灵位,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他想起来,那个ฐ人其实就是父亲。
“你的父亲,是个很坚强,也很脆弱的人。”母亲曾经这样描述他。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的他,莫过于母亲了吧。他望着病床上,冷硬的像个石头的男ç人,此时此刻脆ะ弱的让人不忍伤害。
哭声愈发微弱,心电图线也渐渐趋于平静。
“嘀——”声中,心跳图终于停止了。家主的眼睛紧闭再也睁不开。
他一定是去找那个ฐ叫作莞尔的人了。寇准望了他最后一眼,转身离开病房。
*
当年劫后余生,年轻的他初遇莞尔。
在苏州浅雾的清晨。
莞尔抱着一只琵琶,缓缓地走过来。
她穿着一身纯白色的旗袍,绣着并蒂莲。暗红色襟扣上缝上了一缕流苏。她盘着的长发,有一缕垂落在脖颈间。
她抬起淡淡的眉眼,望着眼前这个落魄的男人。
他望见了她清澈的眸子,定是觉得自己真得活了过来。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了吧。
莞尔不由莞尔一笑:“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明明长得这么坚强的模样,怎么会脆ะ弱的像个孩子。”
☆、你就是我的心脏
因为家主ว的去世,一波人群挤涌进病房。有急救的医生护士,也有张罗后事的管家仆人。
寇准走出门时,第一眼望见的是坐在长椅上,安安静静的周期。人群的拥挤丝毫不能ม侵扰他般,他拿着画板,认真的画画。听到脚๐步声,抬起头来向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