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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珊瑚见是认识的,转头去看,原来是自己的两ä位哥哥,陈二郎忙不及施礼,就上前拉着妹妹的手说:“珊瑚,你受了天大的委屈,为甚不告诉做哥哥的。”话里半是埋怨,半是心疼。陈大郎要稳重些,对于姨母施礼说:“家妹不幸,被夫家休弃,全仗姨母收留,还请受侄儿一拜。”说着就跪了下去。

新娘๤花轿到,拜了堂,送新人入了洞房,揭了盖头,大成见新人长得果然比珊瑚当日还齐整,年岁也小了两岁,心里喜欢,林氏和几个亲眷就伴着新娘๤在洞房里,虽是小户人家,也摆了几桌酒,大成自出去陪客,虽然乡๥邻๑们心里对大成这么快又当新郎,有些看法,却是珊瑚已去,这面子总要给,还是嘴上恭喜他,连连向大成敬酒,大成看了新娘,见她容貌果然美丽出众,早把心里还有对珊瑚的一丝歉疚,丢到เ了九霄云外,接来酒就干。

正在为难之时,有个妇人拉她一把:“快把珊瑚送回我家去,这不就在我家大门口吗?”说话的是大成的族๣婶王氏,也是个寡妇,平时快人快语,离这几步路就是她家,众人忙七手八脚๐地把珊瑚搀到了她家。

大成自给了休书,找老婆婆把珊瑚送回陈家,还是怕陈家有什么เ话讲,见老婆婆回来,身后也没跟着什么人,这才松了口气,忙迎上去,问道:“婶子,珊瑚回去,我舅兄他们可有什么话说?”老婆婆喘定了,这才开口说:“大成侄子,没送到陈家。”大成不由奇怪,老婆婆把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叹道:“侄子,珊瑚可是个好姑娘,你。”没等她的话说完,大成咬牙道:“这等不贤妇人,我原以为她不孝婆婆也就罢了,谁知居然学那无知妇人,些微事情,就要去寻死,赖上我家,正是休了的好。”

此时天色已经擦黑,安母持家节俭,此时还尚未掌灯,大成手执一卷书,在院内,就着天光在看书,珊瑚见大成只穿了件单衫,忙进屋去拿件外衫给他披上,嘴里道:“虽是夏天,早晚有风还是凉,再说这天也晚了,回房把灯点上再读书不迟。”大成接过衣服,放下书对珊瑚一笑:“只有这么เ点,也不需掌灯就读的完了。”珊瑚正准备说话,安母在屋里看见,隔著窗子叫:“珊瑚,过来给我捻线。”珊瑚忙应着进屋,安母边搓线边说:“珊瑚,男子家读书๰时候,最忌有人打扰,以前你公公在时,只有他唤我时,我才过去,你别没事就往大成身边凑,打扰他文思,记住了吗?”珊瑚低头说:“是,婆婆训导,珊瑚记住了。”

安母此时早已起来,梳洗整齐,坐在堂屋里面,面沉如水。珊瑚上前施礼,笑着问她:“婆婆可用过早饭了,媳妇去煮。”安母一拍桌子,手指着珊瑚就骂起来:“年纪轻轻,天光大亮都不起来,等到你做早饭,我早ຉ就饿死了。”吓得珊瑚急忙跪下:“都是媳妇贪睡,才没起来,还请婆婆责罚。”

珊瑚回到陈家,见母亲和哥哥们都没人笑话她,心放下大半,昨夜本睡不好,这觉睡的煞浓,等到醒来时,天已经黑了,珊瑚躺在床上,被子是暖的,身下的褥子是软的,四周是安静的,她突然有些害怕,怕这一切都离她而去,往事又在她脑แ海里翻滚起来,自己又哭了会,急急披衣坐起,刚掀开帐子,就听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小喜手拿一盏灯进来,见她撩起帘子,忙把灯放到桌上,笑着上前说:“姐姐醒了,老命我过来看看。”

珊瑚掀开被子下床,小喜麻利地收拾了床,见珊瑚还呆坐在梳妆台前,把灯移到เ梳妆台上,就手替珊瑚梳头,边梳边说:“姐姐,你且安心,老是疼你的,大爷他们自不必说,万不可妄自菲薄。”珊瑚只是不说话,小喜也๣闭嘴,梳头,洗脸,换了衣服,柜子里只有几件珊瑚做女儿时的衣服,小喜一边伺候她穿上,一边说:“姐姐,这几天恰是裁过年新衣,奴去和老要几匹尺头,给姐姐裁é衣服。”珊瑚只是任由她打扮,半天才说:“罢了,有的穿就可。”小喜笑道:“姐姐怎么เ这么说,这可是陈家的脸。”

珊瑚听见陈家的脸四个字,一时又像有什么梗在喉咙,口那里闷的慌,小喜正说的高兴,见珊瑚不说话,低头看时,才见珊瑚白了脸,双手紧紧抓住口的衣服,忙问道:“姐姐你怎么了?”珊瑚只是摇头,小喜忙倒了杯茶,伺候珊瑚喝下,又给她捶着背,珊瑚喝了水下去,才好些,开口道:“不妨事,不需去告诉我娘。”小喜答应了,珊瑚又定定,这才脸上带了笑,去见陈母。

此时上房灯火通明,陈大嫂已经回来,正在那和陈母说些什么,婆媳两笑的前仰后合,陈大嫂一眼看见珊瑚进来,上前把她拉了过来,送到陈母身边,笑着说:“小姑现在气色,可比午时要好多了。”陈母叹气说:“只是还是瘦了好多,要好好补补。”陈大嫂手一拍,说:“我倒忘了,小姑还没吃饭。”说着就急忙招呼人把饭食摆上来。

饭菜到了,陈大嫂亲自摆好,这才上前๩对珊瑚说:“小姑,快来吃吧。”陈母携着珊瑚过去,珊瑚要让陈大嫂她们,被陈大嫂按着坐到了椅子上,笑着说:“小姑,我们刚用过饭。”

珊瑚这才坐下,饭菜在珊瑚眼里已๐经丰盛了,四菜一汤,陈母还在那里叹:“儿,你睡久ื了,有个你哥哥带回来的鹿脯,滋味特别,就是做的麻烦,明日再做给你吃。”珊瑚这时已๐放下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