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郁拭去他脸上的水珠，轻声道：“对不起。”
“我脸上长草了？”林言摸了摸下巴。
林言看了眼小道士：“你说。”
五百年前的石头，水，山坳，他和他，绿纱窗下你侬我侬，册书，出戏，两人点了灯在月下读话本子，笑得前仰后合，写笺情话，赌书泼茶，闹到床帏中去跟他有什么关系？
“也有也有富家子专门好这口，肩上两弯莲瓣什么的，也是种房中情趣”
“什么烟花柳巷秦楼楚馆，是不是天天去？”
林言摇了摇头：“没，我才吃错药，自作孽不可活。”
狗屁的地老天荒，林言从床头柜摸了支烟，抱着膝口接口地抽，明明是白天，窗外也黑的像墨，暴雨瓢泼而下，把城市浇灌成片泽国，人们用不同的姿势在水中游曳，发胀，腐烂，流出绿色的脓ใ水，随下水道铺陈在各个角落，身体化成数百平方公里宽，团臭水，谁还认得出当时的模样？
咒骂和呜咽都被萧郁๗堵在口中，同时欺进来的还有他冰凉的舌头，带着惩戒似的粗暴和近乎疯狂的占有欲，越吻越深，整晚的憋闷和这鬼的霸道把林言彻底激怒了，酒精作用下他的大脑片空白，任由萧郁๗捏着他的下巴๒，软腻的舌在口腔中ณ出出进进。
萧郁哭笑不得的看着怀里的人，醉酒把他干净的脸染上层酡红，明明用了全力想挣出去脑袋还软绵绵的枕在自己肩上，林言有各种表情来面对他，恐惧，抗拒，温和，信任，甚至把他当做小动物似的疼爱，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倚在他怀里像个孩子，任性朝他连哭带喊。
阿颜说萧郁跟着他可能想起更多的东西，因此吃完早饭林言便带他来了古玩市场，希望能ม借着他那个时代的东西让他记起些什么，谁知家家店铺走过来，东西买了不少，这鬼却没什么起色。林言看了眼手里的袋子，里面塞的全是从沈家园家有名的汉服店买的成衣，制ๆ作精良价格昂贵，般人最多买套来收藏，像林言这种买堆当日常用品的顾客还真是少见，连店员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萧郁若无其事的摇头。
林言回头睁大了眼睛：“就个小时你都得跟着我？我在外面等你还不行么เ，跑不了，放心。”
“喂，你别得寸进尺！”
“干杯，三个月同居室友。”
你放了我吧。
尹舟毫不在意，咽下最后口煎饼，打了个ฐ饱嗝，满意道：“后半夜全在图书馆里泡着，饿的前胸贴肚皮又买不着东西，吃饱了真爽。”
尹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少来了，就算你不正常我可正常的不得了，那鬼衣服怎么เ解释，咱们都看见了的。”
“不用管。”林言淡淡道，“在意的时候他皱眉我这跟天塌了似的，现在看开了，老子只负责挖坟办喜事，别ี的随他去。”
背影停，双手僵硬的攥起又放开，那鬼拉开顶ะ帐篷坐着发呆，侧脸沉在火光照ั不到的阴影里。
山林的夜格外深沉，篝火燃的很旺，却只能照亮小片地方，周围黑黢黢的。大伙正聊得兴起，不知谁说了句什么，谈话突然中断，阵奇特的缄默。
“咦，怎么没人说话了？”
“听听说群人聊天，忽然没人接话，是因为有鬼魂路过。”
“大晚上的别吓唬人。”尹舟脸上还挂着笑。
话音刚落，松树林的边缘轻微抖，细小的阵哗啦声，好像被风吹动。
“嘘。”小道士忽然紧张起来，食指往唇边摆，“听，好像有东西在附近。”
树丛动的更厉害了，密林深处传来奇异的声音，像有人踩着草地跳跃。
那鬼离树林近，也察觉到了，猛地站起来往四周张望。
“嘣嘣嘣嘣”树林中个ฐ黑影在慢慢挪动，看形状像是人，身量很矮小，走动时起伏，比起走，它更像在下下跳跃。
哗啦——呼啦——咔——仿佛是动物的皮毛刮擦过灌木丛，脚๐掌踩碎落叶，蒿草伏在地上。
“僵尸？”尹舟的声音有点抖，林言迅速往腰间挂着枪和匕首摸去，阿颜离他最近，轻轻按住他的手，从背包掏出个鼓鼓囊囊的油纸包，警惕的盯着黑黢黢的树林。大川和小川猎户出身，为提防野兽，从刚才开始就直待在树上往远望眺望，此时听见动静，边个从枝桠中探出头来往下看。
火光影影绰绰，摇曳的光晕映得周围灌木都晃动不止，那东西跳的近了，似乎ๆ不止个，而是小群，零零散散蹦出林子，当篝火的亮光把最前头个的轮廓映照ั清楚时，林言的耳朵边嗡的声响，从树林中缓慢往前跳跃的东西竟真的是“人”，皮肤灰颓๙，头顶的黑发稀疏而长，勉强称得上有五官，但只有条腿，脚朝后长，正蹦跳朝篝火处移动。
大川朝林言打了个手势，意思是不算危险，接着又摆摆手示意大家别动。
“山魈，这里怎么会有山魈？”阿颜松了口气，“它它们般不主动攻击人，应该是被篝火吸引过来的。”夜晚寂静，他的声音很小，但每个人都能听清楚。
“它们想干嘛？”尹舟的声音微微颤抖。
阿颜摇了摇头，把纸袋打开，抓了把能隔绝阴阳的礞æ硝粉，往林言，尹舟和自己身上各洒了把，“大概是路过，咱们别出声儿，等它们走。”
林言点头，手揽着阿澈的肩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