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允远道:“林家推荐衡哥上香山书院。林家许多子弟都在那边进学。”
陈允远果然想及琳怡去林家做客发生的事,皱起眉头沉吟了片刻,看向萧氏,“你识得国子监司业齐老大人的家眷?”
白妈妈脸色发白地道:“金瓜子全都被退了回来。”
长房老太太点点头,仔细吩咐白妈妈,“你亲自过去说,就说我病了需要请郎中,烦请官爷通融,看看那边怎么说。”
就算仇大媳妇一口咬定是琳芳要害人,田à氏也可以说仇大媳妇站得远不能将话听得清楚。
旁边的玲珑可怜起地上的铭婴来,主ว子交代下来的事就必须去做,万一东窗事发只能拿来被牺牲,这就是做奴婢的命。玲珑想着侧头看一眼琳怡,多亏她的主子是从来不会做错事的六小姐。
二太太田氏并没有受挫,反而柔顺地点头,“长房老太太身子不舒服,媳妇以后定会来侍奉。”
“是啊,”旁边的郎中太太都随声附和,“二太太是天生的菩萨脸。”
琳怡将花斛ฑ摆在临ภ窗矮桌上,然后坐到长房老太太身边,长房老太太这几日病好多了,脸上都有了光泽。
袁家出了事,大家不好明着去袁家打听消息,倒可以通过陈家了解一下整件事始末。
成功了皆大欢喜,失败了就让陈允远一家承受,这种解决之道看似残忍,其实古往今来还不就是这样算计。林正青向来觉得假道义不如真小人。
林正青将画交给小厮去晾干,然后丢下手里的笔。真是奇怪,他想画就有人来要,是不是太巧了点。
琳芳、琳怡两个应了,将琳娇带去了东侧室。
琳芳没有得到确切消息还要再追问,“到เ底是……”
每家下人都会早早出去采买,说不定采买的人戴婆子会识得,这样由戴婆子将整件事说给萧氏听更加顺ิ理成章。她总不能直接和父亲说,在郑家听到เ一个不确定的消息,父亲的性子定会让她将整件事说清楚,她没法解释和郑十九的往来。
想到琳怡在林家的被算计的事,萧氏就没法像林大太太一样笑得那么灿烂,从小要好的姐妹一下子变成了奸佞小人,萧氏心里实在不舒服,连口也懒得张。林大太太倒没看出来,这样巧合的相遇,仿佛喜不自胜似的,帮着萧氏和琳怡挑起香膏。
琳怡道:“我在家里也无聊,只是没有准备家里长辈也不会答应的,”说着和郑七小姐相视一笑,“以后有的是机会。”
琳芳知晓长房老太太来了,就一定要和长房老太太搭一辆车回去,一上车琳芳就霸占了琳怡的位置,将琳怡挤到了一旁坐下。这一路有了琳芳在耳边聒噪,琳怡和长房老太太就都没了说话的份儿。
御医到侧室开方แ子,郑家的老爷、太太急忙跟去。
“刚才赶着进屋救人的是老三的女儿?”郑老夫人没有忘记冲进屋里那个身子单薄却坚强果敢的陈六小姐。
齐五小姐叹口气,“父亲对哥哥就是管教太严,从国子监回到府中ณ就关在书房,有一日懈怠就要被训斥。”
郑二太太的小女儿郑五小姐笑道:“七妹妹身子不舒服就不出来了,我们陪着各位姐姐妹妹,前院在蹴球我们不好过去瞧,不过可以让人过来鞭陀螺、踢花毽。”
闺阁中小姐互相通的信没有太多实质内容,问问琳怡的喜好,邀请琳怡有空去做客。
……
众人进了花厅,廊下才走出两ä个人。
这双眼睛他仿佛在哪里见过。就像他觉得东边偏僻处该修了处小院子,他走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没有。
父亲素า来喜欢书画,在福建也没少买这些东西,有几幅是常人难得来的。
琳怡帮着挑了两ä幅清雅的画。不算名贵,也不算太特别,不卑不亢,很普通的礼ึ物。
二老太太董氏又是担心又是后怕,“老三怎么这样大意。”
看漏了。是因为ฦ没有见到围猎的场面迷了眼,真是没见过大世面。二老太太董氏冷哼一声,“你也是,他们爷们儿要出去,你不多安排几个人,这还用我教?”
琳芳笑眯眯地道:“大姐家的一个ฐ表亲,托我们帮忙绣流苏,”说着生怕琳怡犹豫,“我们家有块一模一样的流苏,我们只要照着绣就好了。”
帮林家绣流苏,这样就等于给林家长辈一个好印象。
……
二老太太想着仔细打量锦杌上的林家后生,林家人向来有一股清傲的气度,这后生眼睛透亮行止端正,假以时日定然飞黄腾达。
祖母说的没错,只要抬起头看到的总是青天白日。
董妈妈是从小被买进董府的,一直伺候老太太,后来嫁给了董家的世仆赐了董姓,老太太进京的时候,董妈妈一家就做了陪房。
大太太董氏将礼物单子放在匣子的底端,吩咐方妈妈,“去将礼物送给各位小姐,说清楚了是长房老太太送来的。”
戏台子还在这里,这场戏不行,她就换另一场。
琳怡点点头。
琳芳的母亲,陈二太太田氏坐在铺着蓉覃的木炕上,牡丹纹的紫檀矮桌旁立着玫红镶金的绣屏,田氏正仔仔细细一针针地绣着。
陈二老爷身下行四的小姐琳芳人长的漂亮又温婉大方,深得族里的长辈喜欢,陈老太太更是早早ຉ给琳芳请了女先生教她诗书,这两年京中ณ许多人都知晓陈家有位才貌双全的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