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蓝黑色衬得她更白，也更娇小温顺。他原以为ฦ她该是热烈的红，可如今看来，原来神秘深邃的蓝色更适合她。
红妆歪头，费劲想了想，明明前几个时辰发生的事，还这般装模作样。
季寒初抬眼看着他。
季寒初眼前浮现出红妆说着“血海深仇”一幕，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也不知道难受他们之间的困局，还是难受她仇深委屈。
女人的手滑过男人的腰腹，慢慢地往下伸去。
他有正道，她偏不让他守。
季寒初郑重道：“去殷家，把话说清。”
但很快，她便又笑起来。
“我真是喜欢死你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面上正经，其实心里恨不能天为被地为床，同我野合欢好一番๘，是不是？”
这么好的动手时机，不抓住的话，她都替他惋惜。
季寒初却是皱眉，首次拂开她欲伸出的手，缓慢且坚定地后退。
红妆一惊，慌乱乍起，好在她自认伪装得好，很快稳住心绪，正经道：“我从不骗人。”
中原少见异域女子，她一点也不遮掩地露脸，胆大到肆无忌惮。
白衣黑冠的老人约莫七八十岁，满头白发，背手而来，端的是仙风道骨，除却那双眼看起来并不如老人家慈祥和蔼，与路边常见的年迈之人并无区别。
入夜，路旁小道，“有间”客栈。
红妆不傻，提高声音：“姓柳的你又来骗钱，真以为我没见过银子！”
红衣姑娘颇为ฦ不解：“这么看你也不像傻了啊。”
这话一说，红妆的脸色登时暗了下去。
红妆顺势往他怀里靠去，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清新药香，心渐渐稳定下来。这兵荒马乱的一夜总算是要过去了。
就在季寒初马上打开门时，空中突然传来“咻——”的破空声，他反应快，搂着红妆往边上一躲。
三声响，背后那ว三道暗器全数打在门框上，三枚算珠嵌入极深，周围震出一圈的裂痕。
季之远喝道：“阿烬，住手！”
戚烬执着刀，手臂上青筋暴起，死死盯着红妆，“二公子，不能让她走。”
红妆看了看算珠，幽幽地叹气，她趴在季寒初ม肩头，轻声问：“你说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喜欢上赶着找死？”
话语里的惋惜，似乎戚烬已是一具尸体。
戚烬提气，刀身微震，他的杀气渐浓，但在红妆眼里不值一提。
姑苏季氏也不是每个ฐ门主ว都像小古板一样厉害的嘛。
季之ใ远皱眉，加重了语气，命令道：“阿烬，放下刀。我说了，让他们走。”
戚烬狠狠地盯着红妆：“我要她死。”
季之ใ远叹气：“你就算杀了她，你觉得小湮儿会感激你吗？”
戚烬：“我不要她感激，我要她如愿。”
红妆听了几句，算是听明白了。
原来那只小白兔也是有人偷偷喜欢，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
她抱了抱季寒初ม：“你们季家的故事真是缠绵悱恻。但杀了我有什么用呢，杀了我你也看不上你那表妹。”
季寒初低头看她。
红妆用力吸一口药香，声音很小：“季三公子喜欢的是杀人放火、罪孽深重的妖女，清汤寡水小白兔，你下不了嘴。”
季寒初听她这么讲，脸颊又红了，“慎言。”
红妆于是不说话了。
来日方长，刚才若不是季之远突然到来，季寒初的玩意儿指不定已经塞她身体里了。等下次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试一试这人间极乐，看小医仙在她身体里冲撞时，脸上到底是被正义แ折磨的愧疚，还是沉溺情欲的迷离。
这一定比杀人快活多了。
季之远按下戚烬的手，把他的刀夺了，“走吧。”
戚烬急了：“二公子！”
红妆从季寒初的怀里出来，站到门边，眼神有些锋利。
她刚才是真信了季之远的话，没想到他带来的人居然会出尔反尔。其实她挺能ม理解他的苦的，你看看他一身的青衫白衣，和他全身气质根本不搭，摆明了是在学季寒初，学得还一点都不像，画虎不成反类犬。
他要杀她，是因为连他都能看出季寒初ม对她与众不同，非要为殷青湮永绝后患不可，这种用情至深，爱而不得，心泡在黄连里了也要咬牙和血吞去成全自己爱人的人，她觉得比起季之远还稍微真性情些。
可理解归理解，他下了黑手，红妆不可能平白吃亏，她又不是什么善类。
她修的是邪魔外道，不是佛道。
“季之远，你这朋友不太厚道啊。”红妆说。
她笑着，迎面对戚烬抬起来双手，戚烬顿时警惕地看着她。
可红妆的手里根本什么都没有，只是虚虚对他比了个拉弓的动作，也许是知道这女魔头诡计多端、心狠手辣，即使知道她手无寸铁ກ，他还是慌了。
红妆闭起一只眼，有模有样地拉弓、放箭、自己还配合着“咻”一声，戚烬禁不住那ว种慌张，仓皇地退了两步，险些撞到季之远的轮椅。
当然，什么事都没发生。
红妆嘲他：“胆小如鼠。”
戚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