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程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才丢下书跑到门口。接过哥哥的书包，还没来得及问考得怎么样，程望直接把下巴๒放在了她头顶:“好累็啊。”接着一头扎在床上狠狠睡了两天。
好几个女生红着脸站在他面前，排队似的。
她表情冷冷的，像是没注意别人有意无意看过来的目光，却在和程望对视的一瞬间下意识弯了弯眼睛。
程望长得好看，一双桃花眼像是永远带着温和的笑意。有喜欢他的姑娘看到程望这么护着一个小女孩，自然按捺不住，过来找凌朗打听。
“程郁，”他喊她一声，程郁转过头来，嘴里还塞满了冷米饭，小脸上沾满了饭粒，安静地看着他。
林芳中午不回家，也不给程郁留钱，好像忘了这个小姑娘的存在一样。
程郁被她抓的生疼，皱了眉想扯开她。冷不丁听到林芳笑了，声音像是破旧的风箱，沙哑粗砺地刮擦着她的耳膜。
她咬着牙闭上了眼。
程望摸了摸她的头发，转移开了话题，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新า的手机给她：“我把在本市读大学的同学号码都存在里面，有急事联系不到我的话可以打电话给他们，你都认识的。”
程郁接过手机点点头，还是问他：“你要走了吗？”
躲不过去了，程望点点头：“后天的票。”
程郁低着头摆弄手机，没有说话。
沉默把不安放大，程望手搭在程郁๗肩上，低下头去看她：“程郁，哥哥不会丢下你，知道吗？”
程郁点点头，冲着他笑：“我知道啊，我一直都知道。”
夏季的夜市热闹喧嚣，即将开学的学生都在叽叽喳喳地乱逛，广场上多是跳街舞和玩滑板的年轻人，当年出租轮滑的老板早就关店了，店面转让给了别人开文具店。
程郁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踩着滑板的少年呼啸而过，程郁低着头没有发现，躲闪已๐经来不及，被撞得倒在一边。
程望接到电话找过来的时候，程郁坐在花坛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望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发。
程郁看向他，没什么表情，只有声音里有淡淡的遗憾情绪，她指了指前方：“那ว家店没有了。”
程望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第一次带她到这来玩的那家轮滑店，他顺着程郁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蹲下来看她的伤处，脚腕已๐经肿了起来，苍白的皮肤上红肿和淤青刺๐眼。
程望蹲在她身前，背起她往回走。像小时候一样，程郁小心翼翼地把头贴在他肩背上。
“哥哥，我晚上可不可以打电话给你。”
程望手卡在她腿边，把她往上托了托：“可以啊，我打给你，记得藏在卫生间接，不要被宿管阿姨发现。”
“哥哥，等过几年，我也考到那里去找你好不好？”
“好啊，临床八年制，等你读大学我还没毕业。我抓紧ู时间熟ງ悉一下，到เ时候可以带你到处玩。”
“哥哥……”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遗憾于自己的话少，绞尽脑汁也找不到继续下去的话题。于是又陷入长久的沉默。
“哥哥，”她声音轻得像是呢喃：“你走的时候不要叫我，我就……不送你啦。”
程望好久都没讲话，久到เ程郁以为他没听到เ，正要重复的时候，才听到程望轻声回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