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马上，那种异样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表演结束之后，他立即松开了我。要不是我一直在观察他的动作，很可能摔倒在地。
道具师接过绳索，举了举手上的酒瓶：“吉里小姐，别ี灰心，你跳得很好！”
我从未听过这么美丽的歌声，不禁有些失神。
我不由产生了一种无法掌控自己身体的错觉。
只是，为什么是我？
还能更幼稚一点吗？
说到เ这，她语调变得轻快极了，快得有些不怀好意：“看见没有？到เ目前为止，不管试演者的水平是好是坏，赫斯特都坚持亲自弹奏，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男主角第二幕的一段唱词是，‘既然灵魂的光亮，无法将你引向我，我只有剪ຘ下你的金羽，把你关进笼中，强迫你屈服’。金发、金羽、羽管键琴，你说，他对玛格丽ษ特的爱意，得是有多么เ炙热，才能ม写出这样充满暗示的歌剧呀？”
正好，台上表演结束，赫斯特把音栓改回原位，对着台下侧了侧下巴，寒声说道：“下去。”他这个充满厌恶的眼神和第一次看见我时，简直一模一样。
“那我即兴弹一首曲子，你跳给我看看。”
一曲结束，我莫名其妙地脸红耳热。
我侧头看向赫斯特，台上的烈焰还在燃烧，在他的眉骨、眼眶、鼻梁涂ิ下浓墨重彩的橙红阴影。他完全不像其他观众那样动情地喝彩，态度随意地鼓了鼓掌。
“你知道么เ。”
她双手交握，似乎在等谁。这时，赫斯特理了理衣领，下了马车。她眼睛一亮，立刻迎了上来，语无伦次地说：“赫斯特先生……我今天凌晨四点钟就醒了，一直盼着您来看我的表演，没想到เ您真的来了……我、我好开心。”
赫斯特像是没有看见她的僵硬，牵起我的手。很自然的一个动作，却在粉裙少女不可置信的注视之下，变得尤为暧昧。我有些承受不住她的目光，默默地戴上了兜帽。
然而他只是随便摇了两下，照旧是命令式的口吻：“废话少说。不要耽搁我的时间，我只等你五分钟。”
2
脑แ中还在重播昨晚的梦境。我竟然梦见自己้哭着对魅影说，“不要离开我”、“真的好想你”。这还不是最羞耻的，最羞耻的是，这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冒出来的赫斯特，一把拉扯到身后。他居高临下地扣着我的手腕，眼神阴沉：“我说过，别让我发现你用这种眼神看别的男人。”
一般演出后，演员会有一到两天的休息时间，所以今天上午没有排演，也没有课程，直到傍晚才是《牧羊女》的选角。想到เ《牧羊女》，似乎刚ธ刚有两个ฐ女孩在为这个吵架？
不知不觉间，又传来人声与脚步声，而他始终一语不发，看来是指望不上他帮忙了。算了，求人不如求己，露就露吧，比这更暴露的戏服又不是没穿过，再说眼前的人明显对我不感兴趣，露了也无所谓。
这个ฐ想法一出现，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有了宣泄口。
最后是我身旁的道具师化解了尴尬——他仰头灌了口啤酒，大喇喇地说：“赫斯特先生，这是我们舞团最漂亮的姑娘了！不好好把握可就没了！”
……
两个人堪称天差地别ี……我大概是最近太思念魅影了，所以才会联想到他身上去。
经此一闹，倒是让矮老板找到插话的空隙。他清了清嗓子，说：“姑娘们，我有个好消息要宣布——赫斯特先生的《牧羊女》，将在我们剧院公开选角，不管是合唱团，还是芭蕾团，都有机会参与选角。”
第二天一早，我穿着白丝袜、天鹅裙，匆忙赶到เ了剧院的后台。四周一片喧闹，洗衣房的太太们已๐经开始晾晒衣服。
走过去，只见一个合唱团的小姑娘坐在旋๙转木梯上，嘴巴张成椭圆形，语调夸张地读着手中ณ报纸：
众人满脸震撼。大家都以为我的歌声就是芭蕾舞女的最高水准了，没想到克里斯汀一开口，瞬间让他们明白什么เ叫“不会唱花腔的芭蕾舞女不是好演员”。
音乐结束，克里斯ั汀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双手抚上自己้的脖颈。我对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魅影是个天才，我默默地想。他的创作方แ式，即便是几十年后的世界，也闻所未闻。
魅影不知道怎么办到的……让这首歌完全契合我的音域。完全契合，意味着这首歌的每一个音节，只有我才能发出。我的气息、声音、情感，就是最适合它的状态。
几分钟过后，克里斯汀离去了。他拽着我走到เ一盏壁灯底下，单手捏着我的下巴๒往上抬。对上他骷髅眼洞似的冰寒双眼的一刹้那，我心跳仿佛按下暂停。
“既然是朋友，为什么跟踪她？”他用审问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