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月心神大定,只要她还是掌着这个家,那怕陈二七十二变,还不是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来,娘,儿子给你穿袜子。”陈二拿起一旁的袜子给朱秀月穿上,又给她套上布鞋。
算了,陈二这个ฐ样子,肯定不是一天二天养成的,他一时半会也劝不好。他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多提醒他每天吃荤菜。
“成!”洪六道,“叫啥会计,直接叫我洪六就好。”
“算你还有点良心!”女医生点了一下下巴,“其实,生男生女是由你们男人的染色体决定……”想到陈二听不懂,于是直接道:“总之ใ,生男生女是你们男人决定的,以后不要怪女人。”
等他脚上上好石膏出来,几个丫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洪六站在一旁边,手上还拿着根油条,满脸的尴尬。
人群里吸气声此起彼伏。他们一年到头一百块都没有,朱秀月手中有那么大笔钱,竟然舍不得钱送儿子去医院,要不是朱秀月败家,要不就是朱秀月把着钱宁愿不给儿子看病。
“你胡说!”朱来富更急了,不管事实如何,反正朱家不能承认这事。
绕过一道弯路再往前走出十来分钟,就是村子里面。
几束火光在黑夜里前行,循着记忆,陈二停在朱家门前。
他从鼻子里哼一声,这群眼红的家伙。
骂了一阵娘,陈二平静下来,不用多想,这话肯定是朱家人散出来的风声。
“娘,你在干吗?”粪蛋看着她好奇地问。
朱老太太听到动静出门看,喝斥,“来贵媳妇,他姑还在,你说话大呼小叫干啥?”
陈二皱了眉头,原主都三十六的人了,朱秀月怎么成天还是狗子大狗子小的叫,当着外人的面也是如此,就像他是一条狗一样。
陈二有些心虚,怕让朱秀月看出来他是个假货,急忙学着原主记忆的样子,摆出一副恭敬的模样道:“娘,儿子不是不听你的话。”
二丫人刚站稳,急急忙忙地道:“大姐,你不能ม答应。今天来相亲的那个ฐ刘一根不是好人。他前头娶的两个婆娘都是给他打死的!”
“大丫,奶为啥要急着给你相亲?还不是为了你爹,你看你爹都躺在床上三天三夜没有醒。奶急啊,急得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可是我们家没有钱送你爹去医院看病,这不老刘家愿意出一百块聘礼钱,有了这个钱,奶也能送你爹去医院看看。”朱秀月只字不提刘一根打死婆娘的事,只拿大丫她爹说事,说着,她还拿袖子擦了擦眼角。
“是啊,天大的喜事!从今以后,大伯要去城里上班了!”
粪蛋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同样的事情发生了!
上辈子也是这个时候,朱来富成为县供销社的工人。从那以后,大丫姐她们就成了朱家的猪,什么时候想要钱就什么时候拖出去卖。而她们的废物爹更加废物,连话都不敢吭一声,由á着别人作贱他的闺女。
但这次却是朱来富一个人去得县城,而不是像上辈子那样,朱来富陪着朱秀月去的,全程由朱秀月拿主意做决定。那ว是不是意味着这次陈二没有像上辈子那ว样傻,拱手把工作让给别ี人?
粪蛋心中升起些希望,也许事情还没到เ最坏的地步。
他剥开糖纸,一口吞下奶糖,甜甜的奶味瞬间充斥整个ฐ口腔。
不亏是二块多一斤的糖,就是好吃!
“粪蛋,你那里来的糖?”付槐花一巴掌拍过来,“是不是偷你奶的糖吃?”
粪蛋委屈地道:“娘,是大伯给我糖吃的。”
“大伯今天好高兴好高兴,走路就像飞的一样,很神气呢。”粪蛋偷瞄着付槐花的神色,“我还问大伯为什么这么高兴,大伯说他要去城里上班了。”
“他当然高兴了,好事都让他们大房给占了。”付槐花黑着一张脸,忿忿不平。
“娘,我听说在城里上班的人就是城里人了。”粪蛋继续加着火,“是不是以后大哥,大姐,二姐他们要搬到เ城里住?那ว大伯一家人都是城里人了?”
“想得美!”她气呼呼地往屋里走去,她要找当家的商量商量。
看着她的背影,粪蛋黑乎乎ๆ的脸上露出几颗小牙齿。
她回到屋里发现当家的还在床上睡觉,她走上前,猛地掀开被子,“睡睡睡,整天就知道睡。人家大房一家就要搬去城里,做城里人。我们一家子还窝在村里当老农民,脸朝黄土背朝天卖力气干活。你就算惦记兄弟情义,不为自己้着想,你也得为我们的儿子想想吧?你舍得儿子长大后也跟你一样当泥腿子?”
趁着中午好好地睡个午觉,让媳妇给吵醒,朱来贵可不是好脾气,伸手就要打人。听到媳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