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裴郁那样紧张，听到钟渺渺闯进家里，立刻从北京赶了过来。
“小明。”钟渺渺居然会这样称呼医生，她再把目光投向姜可望，顿ู住。
化妆师也是突然一下子反应过来，尴尬地干咳了两声，心照不宣地继续帮她整理妆容，之后就什么都不问了。
米拉一时没说话。
姜可望还是避免不了地暴露了技术不太娴熟的事实，进了裴宅的大门，倒车入库反复了几次，勉强停进了车位。她松了口气，双手离了方向盘，翻过来，手心里都是汗。她再侧头观察裴郁的表情，才发现他早就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他执起她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帮她擦擦汗：“以后想开就开吧。”
然后说了别的：“打你电话，又没有接。”
“哦。”姜可望还以为，他是跟她说钟็渺渺的事。
“你下了功夫，我看得出来的。”只有他们俩的时候，周思凡又恢复了和蔼可亲，“别太有压力，你已经很不错了，还是要多注意休息。”
“我知道，他走之前来跟我说了一下，让我关照ั你。”周思凡若有所思，“对了，你们领证了？”
“几点了？”裴郁问她。
姜可望正想着没有换洗的衣服，被他拉到衣帽间，一排排吊牌未拆。上次她在这里落了水没衣服换，直接用电吹干的，他便让人在卧室里辟出个衣帽间来。
黑暗中，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
他每次都能戳到她的弱点。
“小可望，来坐这儿。”许昊臻给她留了身边的位置，就等着她来。她走过去时，坐在他另一侧的经纪人有意看了她一眼。
录这期节目，她好处占尽。许昊臻的经纪人一面不太平衡，一面很害怕，他们会假戏真做。
坐在车里，她没像来时那样装睡，一直看窗外的夜景，车窗玻璃上时而映出夜市的灯火霓虹，时而映出裴郁的脸。
姜可望问：“你的小姑娘演出结束了，不用去接她吗？”
车一开走，米拉就拉过了她，压低了声音，但掩饰不住咬牙切齿：“你在做什么？”
米拉已经准备了一大堆大道理，听她这么说了这么一句话，不禁呆了呆。
姜可望摇头，他没信，若有所思后，问她：“该不是因为赔了车钱吧？”
上课无聊的时候翻出来看看，用手指摸着上面烫金的字体，原来他是叫这个名字。
“没什么。”姜可望自嘲地笑笑，过了一会儿，又笑不出来了。
这对于姜可望来说，等于重新体验了一次旅游综艺，上次去北欧就是旅综，把她累็得够呛。北欧是严å冬，香港是盛夏，她顶着炎热的太阳走在德辅道上的时候，感觉自己的人生已๐经完满了。
她们回到北京，没能跟周思凡导演见上面，对方แ只是在北京暂住一阵子，没等到姜ä可望就先回了香港，直接留下了签约合同。米拉还担心她不愿意接这个戏：“你千万别ี逞强，裴郁送你这个资源是应该的，毕竟你跟了他三年，不拿白不拿。”
“您怎么想起我来了？”米拉眉飞色舞，姜可望在旁้边听了几句，好像是关于她的，只见米拉的眼睛越来越亮，最后在一连串的“谢谢谢谢”中挂了电话。
就像三年前姜可望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意味着什么，现在的她也同样不知道。
姜可望不是没有预ไ想过现在的场景，她以为，以裴郁๗的性格，多半会在她确认过“想好了”之后，不假思索地回一句：“好。”
“它没有我，会得抑郁๗症，会伤心得死掉。它没有我，会得抑郁症，会伤心得死掉……”
她流着泪，一遍一遍重复，忽然意识到他听不到了，才不再拍门，坐下去放声大哭。
第37章无期
“踩油门，踩油门，别怂，你看人家姜可望！我操，漂移过弯！姜可望，等等我们！”
“少废话，快跟上，输掉的人留下车标！”
“听到没有？阿狗哥哥，你的宝马车标还要不要了？踩油门！”
高速公路，几辆车互相追逐着，以惊人的速度穿梭，呼啸而过。
姜ä可望手握方แ向盘，全神贯注地注意着视野中的车况，反应迅速地避过障碍，超了一辆又一辆车。
“你们到底行不行？是不是都故意让着姜可望的？”车载对讲机信号不佳，刺耳的电流声里夹杂着传来几声娇嗔的抱怨。
“不行不行，眼睛都花了，我认输我认输，悠着点儿开，再快就把交警招来了。”
“输给polo，丢人！”
“丢人丢人，哎可望要减速了哈，前面路段有拥堵，注意点。”
姜可望笑了笑，把脚从油门上松开，退到空档，慢条斯理地滑行减速，速度让人的肾上腺素极速飙升，她从头到颈，都红扑扑地发着热。稍稍放松后，她感到เ口渴。
她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拧开了座位旁的矿泉水，确认了前方的车况后，仰头喝了两口，放下瓶子，把瓶盖拧回去。
“姜ä可望小心点！”忽然一声提醒从对讲机中传来，她下意识地一抬头，猛地刹车。
“砰！”
姜可望从车上下来，满眼都是热腾腾的白烟。
前方的车尾已经面目全非，被挤压得深深瘪进去，只有那块金牛车标还依然□□着，提醒她撞了个不小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