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我爸去外地考察了,半年后才能回来,我不敢自己一个人住。”她歪头,可怜兮兮的。
“不知道。”
苏木已停住脚步,转头看着他。
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苏木已知道他把刚才那些话听进去了,心口悬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下。
很快,季望又变成面无表情的样子,眼神带着些疏ຕ离。
苏木已忍不住说道:“口嫌体正直的家伙!”
苏木已微微叹了口气,摸着牛皮纸的信封神色里带着一丝犹豫:“差一点你就要被主人领回家了。”
这一次,她希望一切都不是重蹈覆辙而是久别重逢……
“我觉得他逃课的原因不是因为真果粒。”
清河推开苏木已:“快别装傻了,就你这骚里骚气的情话谁能受得了!”
结局:早餐不是被丢进垃圾桶里就是拿去丢â给野狗野猫。
“老板,你家的真果粒我全包了!”
她合上书,把信封使劲往书的夹层里塞了塞,生怕会掉落,拿起挂在桌角的雨伞准备跟上去。
“我很正常。”苏木已紧ู了紧怀里的书。
可她不知道,这句带着愤恨的话原本是想要警告季望,没想到เ最终警告了她自己。
……
出国不到一个月。
法国的环境还没有适应下来就收到了群里接二连三的“红色警戒”通知:
“白梨离开人世了。”
“城北校区封了,变成旧校区了。”
“新校区正在扩建中。”
……
“卧槽,高岭之花也走了!”
“这完全就是陪葬啊,是不是?”
“没想到季望这么高冷的人,对于感情这么执着,我的天!”
“听说是相同的死法!”
“男神,我的男神……简直太可惜了!”
两周后,季望死于城北大学室内篮球场。
苏木已看到铺天盖地的新闻和密密麻麻的消息已经快要崩溃了,她不懂季望到底是爱白梨爱的有多深?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白梨,一次次的宽容白梨。最终面对不了死亡,选择用相同的方法了去生命。
无数个日夜里,每当她想起群里那一张张触目惊心的红色就哭到不能自已,那个看上去孤独寂寞的少年总是独自一人走走停停;一个人吃饭、回家、节省所有的费用,消瘦单薄的身影徘徊在她的脑海里;锁在箱子里每张来往的信件都是刺๐眼的痛楚。
苏木已接受不了季望离世的消息,放弃了法国的留学机会回到了中ณ国。
那个日日夜夜肖想的脸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收到的是一封信,专门寄给她的信:
“苏木已,忘了我吧。”
简单的几个字。
绝情而又冷漠。
字迹很熟悉,是他写的。
寄信的人那栏里,填的是季望。
那个她喜欢到骨头里的男ç孩子离开了人世,在离开人世之前留下的唯一东西就是这封信。苏木已时常会想,他心里最后惦记的那个人为什么会是她?可总是会被现实中季望选择白梨的结局给打败。
是啊,死之前想到的那个ฐ人是她有什么เ用?
她还是没能留住已经逝去的生命啊?
季望啊,季望,你是多钟情白梨才会心甘情愿的陪她一起离开人世?
你惦记的莫泊桑、惦记的文学奖、惦记着的小龙虾、惦记着的城北美食街的小面包、惦记着的真果粒都这么容易被放弃吗?
苏木已呆坐在已经被封了的旧校区操场外,看着贴满封条的室内篮球场大门掩面哭泣,她无法想象照片上那个躺在血泊里却走得安逸的少年临ภ死之前为ฦ什么要露出微笑?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只知道,自己胸ถ腔里的那颗心脏快要爆裂ฐ了,此刻至往后的人生已经变成了灰暗的,她最爱的人与她阴阳相隔,而她却继承了他的孤独。
苏木已重新回到了城北大学上课,走遍他生前走过的路、驻足过的地方,可事情并没有结束,所有的真相在季望自杀之后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真相远比青春中受过的伤痛还要残忍。
原来季望是单亲家庭,父亲走的早,只有母亲拉扯他长大。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