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绝问:“你是要我出面把金鱼胡同的宅子送给他们?”
吴鸾是个心细的人,他担心柳家人的生计问题,但也不好直接送银子,柳亦儒肯定不要,还会把他打出来。若是让柳家女眷卖绣活挣银子,倒是个切实可行的好主意,能把银子送得不显山不露水。
吴鸾一脸愧疚,“我真的是刚刚才知道你家出事了,若是早些知道,早便会过来。”
吴鸾也觉心酸,劝道:“你这样跪在这里,等于是逼迫圣上,可能会适得其反。”
他低头吻住云绝,一番冲撞将二人带上云霄……
云绝嫌弃地用被子抹抹吴鸾的嘴角,“你有点儿出息行吗?”
云绝送妹妹回绣庄后,自己踏着月色回到琉璃胡同。刚走到เ巷口,一人忽然自黑暗的拐角冒出来,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胸口紧ู紧贴在他的背上,声音暗哑道:“我等了你一个晚上。”
吴鸾听着屏风后的水声,心痒难耐,蹑手蹑脚地去偷窥,檀木的屏风上雕的是岁寒四友,镂空的雕工,花纹繁复精致。吴鸾把眼睛凑近雕花的空隙处往里看,隐约见到澡盆里一具白皙修长的身体,墨黑的长发绸缎一样漂在水中,露在水面外的肌肤上挂着晶莹的水珠。
吴皇后从最初的震惊和恼怒中ณ迅速冷降下来,沉着脸问:“谁?那个让你鬼迷心窍的人是谁?”
吴鸾虽然平日里看上去大大咧咧少心没肺,但吴皇后却是知道这个弟弟骨子里是有些宁脾气的,真遇到较真儿的事儿那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吴鸾一惊,“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孙儿担保绝无此事!”
真的反而被当成了假的,吴鸾也傻了眼,仍不死心地问:๘“老祖宗,您怎么知道不是一个人的?”
云绝要走,却被吴鸾牵住了手。吴鸾脸色苍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我知道我要娶柳亦寒为妻,知道你我没有可能,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你可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云绝回到了栖霞绣庄,云裳正在屋内歇息,听伙计说表哥来看望她,立刻猜到是哥哥云绝。
既ຂ这样,吴鸾仍是不放心,又找丫鬟要了香粉洒在身上。
二人一路互怼着到了秦峥的府上,他夫人戚氏果真横眉立目地站在院子当中,一手拎着那幅“国色天香”的牡丹绣品,一手提着一把寒光四射的龙泉长剑。
正说着,伙计走到เ吴鸾身前,“这位公子,云姑娘得知您买下绣品,请您进内室一叙。”
屋里女子见到เ吴鸾盈盈一福,“没想到小女子的绣品能ม得公子青眼,重金买下,小女子谢过公子的知遇之ใ恩。”
那人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
云绝夹着他进了院子。二人一路扭打着走到เ屋里,云绝放下手里的伞,二话不说伸手就剥吴鸾身上的衣服。
“姐姐不用担心,我福大命大的,不会有事儿的。”吴鸾垂了头,“倒是姐姐在这深宫里,委实的不容易。”
其实吴鸾知道,在姐姐还是太子妃的时候就怀过孩子,却莫名的没了,做了皇后以后,也落过胎。怀李挚的时候更是险象环生,惊心动魄。
转天送来几个清秀俊俏的男ç孩子,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脸上涂ิ脂抹粉,穿得花红柳绿。
吴鸾虎躯一震,差点儿旧伤复发,哆哆嗦嗦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爷需要他们暖床?爷的床都是自己暖的!”
头顶忽然传来一人的声音,“接着!”
县城里满是举着火把搜查的官兵,十二便一路飞檐走壁,将他带到城外树林中一间无人的破庙,随手一扔,将他扔在佛像前的供桌上。
“那你也得给我穿上裤ไ子,不然就尿你身上了。”吴鸾苦着脸道。
“不知道。”吴鸾老老实实地回答。
好似一个火球在柳亦儒脑海中炸开,燃尽了他的理智,他颤抖着手捧起吴鸾的脸,一声叹息冲破胸膛,“晏清。”
一滴泪顺着柳亦儒的眼角滑落到เ枕头上,他一把推开吴鸾,逃也似的冲出房间……
权衡一番,他接过药碗将汤药一饮而尽,哑声道:“好,既然你不信我,我又信不过他,那便三人同吃同住一个月。一个月后,他走他的,我出家当道士去,ไ你回京与我姐姐成亲,互相再无瓜葛。”
吴鸾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罪,铺了三床被子还是觉得地上冷硬。况且他也睡不踏实,一会儿爬起来问这个要不要喝水,ไ一会儿爬起来问那个ฐ要不要加床被子,偏偏两ä个ฐ人都面向里躺着,谁也不理他。
此刻云绝枕在他腿上,闭着眼养神,长长的睫毛羽扇一般覆在眼帘上,吴鸾怎么เ看都看不够,一会儿摸摸他的脸,一会儿摩挲着他的唇。一时忍不住用手指缠绕着他的头发,感受着丝绸一般的触感在指间绽放,一时又抓起他的手把玩。
吴鸾捧着云绝的手道:“你别不当回事儿。我小时候一次在厨房里玩,被劈柴扎破了手指,又将破损的手指放在灶台前沾了浓烟,结果指尖就溃烂了,一条红线沿着胳膊往上长。太医说那是火毒。我娘吓坏了,又是求神又是拜佛,后来不知哪里得来的偏方,用一根红丝线系在手腕上,那火毒便不会再往上长。后来你猜怎么เ着,我果真就好了。”
二人进屋关门,吴鸾才想起问柳亦儒,“究竟何事让兄弟你半夜前来?”
吴鸾满不在乎道:“早不知扔哪儿去了。那种寻常货色,铁铺里一吊钱能打二十枚。”
众侍卫不知曾小虎如何得罪了侯爷,也不敢问,赶紧手脚麻利地将他捆结实了。
吴鸾一屁股坐在院门口的石鼓上,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