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板又道:我打掩护的班子雁鸣社ุ,除了我其他人都是这时代的普通艺人,并不知道我的事。现在因我失职,曹钰把他们全当我同伙扣押了,我很抱歉。
院子里咯咯叫的鸡,是不会跑得到我曹士越眼前来的。等我看到它们时,一只只都是睡在闪着油光的鸡汤里。
……他讲得理直气壮,真的一点点犹豫惭愧都不具备。我长了这么大,一直觉得我爸已经够不要脸,我也已同他有样学样学到很不要脸。谁知就算我们俩父子不要的脸加在一起,也并没有这位张大副官这晚上不要的脸多。
第4章风流曹少帅探监盗贞娘
后来还是我爸先开口,端了杯酒,跟张文笙道谢,说:我曹某人杀气重,家里人丁薄,打了半辈子的仗,膝下就剩这一个前世欠来的讨债鬼。你救了他的命,就是又救了老曹一命,我代犬子谢谢你。
张文笙很客气,喝了这杯酒,还了一堆客气话。他没说自己听到白老板跟我说了什么เ没有,也没说我当时有枪还被人夺了。他只说我这个少帅鸿运当头,自己不救,也自会有别人碰得上这个巧儿来救。
沈蔚仁又是平地一个趔趄。
我猜我爸不喜欢白老板。
家里的卫兵、仆从,全聚在大门口,一片静默。
我抽了口长气,嗷地一声,赶一步就往前滑。
很严重的问题。
通常大家叫我少帅、曹少帅。
唉,他真个是很忙的。
我同他无精打采地拱拱手:诶——呀,竟是张副官,幸会。
他高高兴兴的脸色果然被我话里的刺儿打了个折,眼神都暗了。大约怔愣了几秒钟็,他忽然一笑:少帅今日也活蹦乱ກ跳。
我才不跟他拐弯抹角,一把揪住他的武装带:别废话,那天你作的什么邪ิ法,白老板给你送哪儿去啦?
我爸这正得宠爱的张副官,笑眯眯在口袋里摸出一个透明晶球,在我眼前晃了一晃便收走:见过吧?认得吧?
头一次见他眼睛都笑得细了,甚至,满脸笑得都能看到些微的细纹了。这模样,很欠打。
瞧着是有点眼熟,我说,该不会凑巧又是会亮蓝光的那件法器吧?
张文笙笑得得意极了:对,就是同一样。不过我手上这个ฐ,才是那位白先生自个儿的随身物。
他这句话,我一时没听懂。
我镇定了几秒钟็,拽着他晃晃:你的跟他的,嗯,这个法宝……是不是有什么เ,不同的,额,妙用?
张文笙光是笑,不答我,伸一根手指,虚指了指我揪住他的那只手。
识时务我会,我立刻松了手:请,请讲。愿闻其详。
他满意极了,理了理武装带,笑得比我还坏:此法器么,如风火轮,踏上可往过去未来。
我忙道:懂了,用了能ม回到你老家“川岳”。
张文笙道:少帅聪明剔透,真是一点就通。
何时见过这人奉承我?——我是绝不可能把这句当成好话一口吃下的。
我说:你把你自己的掉包给白老板,是不是顺手作法把他送回“川岳”去了?
张副官笑道:“川岳”是我老家,又不是他老家。现在他有去无回,被困在那ว里啦。
我并不喜欢白老板,可眼下只要是张文笙对付过的人,那ว就赫然是我的同志了。为我的“同志”出头,我便马上做出大怒态度,吼道:你坑他?你等着,我派火车去接他!
这一来张文笙笑得都要噎住,用力摇头才挤出一句话来:抱歉,火车可到不了。
他顺了口气,方才说道:他们的人自然会去接应他,这一年半载,可就管不到我这儿的事了。
少帅,这一年半载,在下必不离你们父子左右。
这回轮到我噎住了。
大家都在说什么来着?
说他有意而来,非同小可。
沈蔚仁讲得更好:说他姓张的这只布谷鸟直接刨进我曹士越的窝里来下蛋,狼子野心,我必须得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