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温润,掌心温暖,覆在冰凉的手上,如临春日,万物复苏。
袅袅的水雾,暖暖的水汽。
宣华夫人是个妖冶的女子,身上有风尘气。媚眼如丝。
“既然是这样,就请公主也附和一曲。以示意已经原谅绛仙了,好不好?”
我眸容俱冷,只是手指僵硬的捏紧酒杯。
不要看针随时随地都是一副与人无害的柔弱模样,它锋利起来,是可以做杀人的利器的,不比匕首弱。
“奴婢西珑。”
我走近几落白纱中的一落,发现它们虽然随风摇摆,端头却是已经被地上的铜环系住了的。
“朕的遗光,想看一看朕给你变的戏法吗?”
我向他吐一吐舌头,继续吃水果。
款款提起裙边,掀帘而出。
“现在,得赐不绝的是你。”
说着,手指捻着一卷皇轴。
“朕早就跟你说过了,”他的眸子里旋转出复杂的漩涡,暴戾和温情夹错上升,带一点可怜的狠绝,“她们,没有一个算的朕真正的女儿!朕要的是女儿,不是公主!”
那潭秋水,从惊愕转为愤恨,一点一点的,在冬日里冻成坚冰,僵硬的从我身上移开。
我无声的笑笑。
我轻轻唤了他一句,怕惊扰了孩子般的小心翼翼。
当小偷倒是当得不赖么,干嘛还当王爷啊。
“哦?”隋炀帝微醺的眼睛缓缓睁开,像半开合的黑漆扇,“什么เ礼物?”
池里空无一人。
“王爷火气这么เ大,凉茶不正好给王爷降降温吗?”我的眼皮也懒得抬。
倒是更像一个ฐ看透世事的哲人。
他努力朝我点点头,眼睛直视,试图说服我。
“你以为朕想自杀?”他仿佛遇了一个天大的讽刺。
这笑终于使他有了一点生气。
我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只见所有同一系列的服色都齐刷็刷็的跪拜在地。
然后,再次看我远去,再次等待。
一点苍老,一点寥落。
“我……”我局促的低下头。
我默然而立。
他缓缓地抚着长髯,语气也是缓缓地,不急不迫,却有凌迟一般慢却尖锐的气势。
他举步过来,把我的手打开,将一个类似簪子形状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在我的手心。
更令人叫绝的是他潇潇洒洒,清心而奏的模样。芝兰佩玉,落落风中ณ。
一瞬间我对他的笑,有点恍惚。
我下意识的蹙着眉头,用手拨开遮挡视线的层层绿竹。
很快,他恢复清白的面容,只无声一笑,“我只能说,你真不像这个ฐ世间的女子。”
“聪明?”他的嘴角上扬成一个优美的弧度,月牙弯弯,“聪明肤浅,只有智慧通达。”
他见我翻得高兴,随口问了一句,“陶公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