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是哭。吴嗣石也泪流满面。毛毛见妈妈哭，只连声喊：“妈……妈……”也跟着流眼泪。毛二摇着妈妈的手，说：“妈妈不哭，妈妈不哭……”
“妈妈去喊大舅舅来给我们犁田。”毛毛回答说。“弟弟硬要去，硬要去，就哭，就追妈妈。”
问起才知道，搬来的这些东西，都是石家分出去的浮ด财。几个人是在夜幕的掩蔽下搬来的，好像躲避着谁怕被人发现似的。吴嗣石说不要，几个ฐ人问三不问四的只管往屋里搬。吴嗣石连声说不要，几个ฐ人也不发一言，安放下搬来的家具后扬长而去。
她在家里是多余的人，惹人嫌弃。她的上面有两ä个哥哥和两个ฐ姐姐，姐姐身上穿的是哥哥穿过的，她穿的是姐姐穿过的。她穿的衣服补丁重补丁，原先是什么颜色的布料é，完全无从寻觅。这个地方的女人，来客是不准上桌子吃饭的。
“他妈的！这回硬是算准了。真还是生的女的，还生的是两个！”他满肚子的不高兴。愤然对岳母说道：“丢â进尿罐里淹死算了！”妊妇吴嗣珍微弱的声音焦急的说：“别！别ี！别丢进尿罐里淹死！还是装ณ进坛子里放到伍嘉河里去，万一有人拣去，也让她们……让她们有条活路……”
二
毛毛知道妈妈干活很辛苦，尽管互助组的人都照顾妈妈，然而许多事情，妈妈都尽力自己去做。不到万不得已，不找别人来帮忙。一天夜里，妈妈叫醒毛毛，提着一个ฐ小桶儿来到เ晒坝下，妈妈站在下面水田把水提上坎来，毛毛站在上面把水倒进田里，再把空桶儿递给妈妈。妈说好久没下雨了，再不抗旱ທ秧苗会被干死的。穷人的孩子早ຉ当家，毛毛竭力帮妈妈干活儿，常常仔细看妈妈怎么烧火煮ุ饭，怎么照ั看弟弟妹妹，妈妈没在家的时候，他也学着烧火煮ุ饭。一次下鸡蛋挂面，他煎好鸡蛋搀水就把挂面下到เ锅里，结果煮成了一锅粥，妈妈调侃地说；“毛毛乖了，会煮饭了，煮的鸡蛋粥，比鸡蛋挂面好吃……”一次盐放多了，妈妈咸得直砸嘴巴。“好吃吗？”毛毛问妈妈。“好吃。”妈妈回答说。毛二在旁边跺着脚说：“不好吃……不好吃……哥哥煎的蛋蛋，不好吃……”
吴嗣石的生活辛苦，也温馨幸福。
三
辛勤劳动换来的是稻谷的丰收。互助组的人，把搭出的谷子挑来倒在晒坝上，吴嗣石把谷子耙开晾晒在坝子里。多好的收成啊，吴嗣石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舒畅过。恁么เ多谷子，上了公粮怎么也吃不完，还可以再卖一些。可以给家里添置点东西了，先添一张床，孩子们大了才有地方睡觉。以后再好点，就可以把房子修一修。先修一个猪圈，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