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她叫了一声。诧异，不平，耸起黑细的眉毛。
“不可能再信。”谢平斩钉ล截铁地回答。他得气气她，“回敬”她一壶。
原来是这样。
出会议室。谢平在空空荡荡的林带里转了两圈，又到邮局去等了会儿邮ุ车。邮车从福海ร县来，结果没他的信。向邮ุ局的老宋借了几份投递剩ທ下的旧报纸和旧杂志，靠在窄小的木制柜台上，走马观花地掀了一遍；又隔着装有铁条栏的窗户，看一些妇女在下午的阳光里，在邮局门前的洋井旁边洗被子。她们把的被单拎得老高，呼嗵一下，又使劲摁到大盆里。然后又拎起，又摁下。圆活粗壮的手臂冻得通红，瘦削的脊ิ背和肥大的臀部支在木桩似叉开的两条腿上，水珠在她们腰间的油布围裙上结成晶亮的冰块，褪了色的旧头巾由á风吹落到肩上，她们便用潮湿的胳膊把它们扶扶正，又一次挺起有力的腰肢，拎起那早已๐黄的白床单，用力把它们摁进满满一大盆的水里。虽然是冷水，这时也从她们结实的光胳膊上袅袅地冒起一股股白花花的热气。
齐景芳挑起细黑的眉梢，瞟了黄之源一眼，她不相信黄科长会当着场长的面把话捅到เ那一步上去。捅到那一步上了，人跟人之间什么都白了，还有啥意思？还能ม好得起来？可她觉得场里的几位长待黄科长是真好。不光当着他的面，就是在背后，他们也常关照ั服务班的人，千万别ี怠慢了他，是真把他当一回子事。有时连政委都亲自给水库上打电话，让他们砸冰下网给黄科长抓鱼，还专要小头大肚子的武昌鱼。她常常拿这位黄科长跟羊马河机关里的股长、中心助理员相比。从年龄上来说，羊马河的这些股长、中心助理员没一个ฐ不比他大的，可论及场长的器重，却又没一个ฐ及得上他的。十年后，谢平能到这一步上吗？也许还不止……冷不丁地，她要朝这上想。可我干吗要为“古人”担忧呢？喝大河水了？管恁宽！要你来为谢平操心？哪是哪呀！啧！啧！她自责。而后心慌慌地跳，却又松快舒服得紧ู。这会儿，她也这样，呆呆地看着黄之源宽厚的脸盘和细小的眼睛了会儿愣，咯噔一下，脸便烘烘地烧热起来，赶紧低头避开黄之源追寻的视线，提起那把高腰细身长嘴的马口铁水壶，哗哗地向脸盆里倾出一长条翻滚着热气的细水柱……
“他已๐经是那样了……”
齐景芳满手肥皂沫，紧ู贴住门板，护住暗锁的拧手，脸涨得跟煮熟的龙虾那般，咬住嘴唇，看定谢平。那狠劲儿，是要咬人呢！
齐景芳在招待所西小院的空房间里等着他。雪已经下得很大，密密沉沉，无声无息。
老严解下围巾，先去烤了冰凉的手，紧着就蝗虫似的去锅里抓挠。熟门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