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棋可走了。你的“车”迎头一将，我在“老将”头上垫了“炮”。我的“将”已被你的“马”和“炮”看死了。只要我的“炮”离开两步，这局棋也就结束了。你于是离“车”，我也离“炮”；你将军，我垫“炮”。反来复去，就这两ä步棋。你慢慢站起来，两眼瞪得铜铃般大。那ว闪电般的光芒，倏地强化了一百倍。两条浓眉对起来，捋袖，双手掐腰，右脚踏在椅上，用你难听的乡音骂骂咧咧：
“我当科长还管你吃饭穿衣哩。二杆子！一一这次就算啦，回去吧。往后工作要重一些。职工食堂和招待所要实现蒸汽化。你就把工作干好。老婆，我想法给你找一个。”
“南山！听话！先放下手，别胡闹！”我掰你的手指，“撒手！你疯了！……”
“组织上叫我干，就是信任我。”
“为什么？”我说，“你这是为什么เ？”
她蓦然转身，大眼睛清凌凌凝定我：
“咱们别进去了，就在这儿吧。”
县委办公室主ว任失声叫道：
“这和你们的命有什么关系？”书记说，“再说，你们重要还是国家重要？工厂是国家的，你们知道吗？”
三、敌驻我扰。我们要打乱敌人的步伐和阵线。我们要找那里的大队干部，协同作战，一举查出敌人；
在我们侦破组进行工作的当儿，厂里第二次购回了伐木工具。派民兵日夜武装看守，每班两人。伐木队也成立起来了。但正当要进行大规模伐木时，伐木工具一夜之ใ间又丢个ฐ净光。
他没理，眼睛依然盯着报纸。
“喔？”
我终于寻到了保国。在微茫的夜色中，在雨丝风片里，他伏在茅草丛上。人影和草影，溶成一团浓黑。撕心的号啕，伴着滔滔的江水……
“你过去没现她有病吗？听说送我们医院之ใ前，她还在工作……”
我轻叹，深深沉进辛酸……铆枪的嗒嗒声，钢铁ກ的撞击声，在偌大的厂房回荡。一个粗浑的声音，突然爆起来……
“没事儿。对了，你爸如果没有事儿……叫他拐我这儿来一趟。”
她纹丝儿不动，仿佛睡着了。
“你看见了吗？”
保国拍案而起了。
“谁的？”
妻回里间屋睡了。雅芳盯着妻的背影儿，感叹不已：
我感到一阵儿闷热，便站起来，开了窗。乌蓝的天上，没有月，寥落着几颗星辰。远处，荧荧的灯光，闪闪的明灭。凛凛的风，扑向我的脸。抑或，是肉体变得迟顿ู了？我痴痴地立在窗口。赏那夜来风，夜来月，夜来云，以及窸窸窣窣的寒声，心底突然酿起一片怅怅的意绪，辽阔，浩茫……
“第一杯酒，敬谁？”
我俯下头，盯了桌面。我不敢看她的眼睛。这双眼睛，曾经使我震颤过那么多次。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