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蕖？”倒是周语绯笑着唤道：“你怎么有空过来？外祖母可好？”
齐氏似这才察觉到顾昌霏进来，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瑟缩了一下，随即背过身去将眼泪擦干，这才勉强挤出笑容来看向顾昌霏：“老爷来了？快坐。妾这就去给老爷您泡茶。”一面说着，一面就急忙忙起身要去泡茶。倒像是故意想要避开顾昌霏，不愿意让顾昌霏看见她的柔弱一般。
“世子爷说让您睡就是了，惊醒了反而睡不着。”碧梅见她语气不好，回话越发谨慎了一些。
顾婉音却也是有些惊魂未定。同时对老太太这样轻易就松了口有些惊疑不定——她可不相信，老太太那是一句玩笑话。瞧甘露那样子，恐怕老太太就是早ຉ已๐经和甘露说了些什么เ。否则，甘露如何敢做得那样明显？
二太太顿时一惊，抬头看着顾婉音一阵讶异：“什么？全要了？少说还有几百斤ภ的炭呢。你要这样多的碳做什么？现在又不冷……”
“你们管着的庄子，现下可有新鲜的蔬菜？”顾婉音开了口，声音有些肃穆。
一时间顾婉音伺候他洗了澡，换了衣裳，二人这才吩咐摆饭。
当下她便是有些紧张起来，忙亲自去翻出一件厚薄适宜的衣裳，取了木屐雨伞和防雨防风的玻璃灯笼，又让荷露去叫来奶妈张王氏的儿子张裕盛来。
齐氏脸色自然是不好看，不过面对着顾婉音灼灼的目光，齐氏却不得不僵硬的挤出笑脸来：“妾身以为ฦ很好。”
“哦？”周瑞靖尝了一口，酸爽的味道的确是极开胃的，配饭更是合适。又听她说起老夫人好了许多，当下眉心便是舒展了不少，看着她的目光越发的柔和起来。听着她说起家中琐碎的事情，更是觉得有一丝温馨。
可是世上哪里有这样便宜的事情？三太太冷笑一声，却愣是不动手了，只给旁้边的丫头使了个眼色。丫头忙陪着二太太一起将老太太扶去了屏风后头。等了半晌二太太再出来的时候，脸色微有些难看。仔细瞧去，还有些嫌恶的样子。
顾婉音与三太太相视一眼，各自都从对方แ眼中看到了无奈。昨日起老太太便是粒米不粘牙，只喝了几口汤就罢了。
周瑞靖自然也有所察觉，虽然奇怪却也没追问。只当是什么都没看见。心里却是若有所悟：是不是她今日的不快，和老太太有关？
“有的。”顾婉音笑着凑到李氏耳边说了一句话。
李氏拉起她的手，强笑道：“你祖母身子不好，也是老毛病了。请了太医吃了药，调养着也就不碍了。我和你伯父都好呢。只是琮琦他经历了这次的事情，倒是变了许多。比起以往懂事了。”
只是不料，刚起了头，老夫人就一口回绝：“我住惯了，死也就死在这里了。何必还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