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遥坐在高脚椅上，局促难安。
“还有一点儿，我做完了再走。”
“本来好像是挺饿的，现在又不饿了。”
他越发想欺负她，却又越发的想珍惜她。
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孟遥不由地后退了半步。
“嗯……”
门外不是一中的校长，是苏钦德。
孟遥站起身，“没事，我去开门，你就在房里待着。”
初春朗晴的天气，一切都有点儿草长莺飞的蓬ศ勃。
孟遥忍不住打量一眼。
他俩在相处过程中，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曼真这个话题。
他吸了一口烟，哑声问：“……曼真走的时候，你是什么เ感受？”
丁卓笑了笑，“是不是觉得可委屈，上班见不上，放假不能ม见。”
孟遥只得搀扶着外婆到刘颖华身旁坐下。
孟遥便往前走了几步，看着丁卓把打火机凑近点燃了烟花，然后三步并作两ä步快速走过来。
孟遥跟着蹲下、身，把塑料袋解开。
方แ竞航敛了敛神色，“开年来了，得请我吃饭。”
“你吃饭了吗？”
“男朋友？”
赵月问她：“去这么久，打电å话去了？”
“没，准备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再出去吃。”
孟遥看着他身影出去，反手把门带上了，心里还是忐忑，他看出什么了吗？
冬天亮得迟，这时候天色还未彻底明朗，晨光从窗外透进来，映在孟遥脸上，将明未明的调子，让她低垂的眉目显出一种无法描述的温柔。
孟遥有些不自在，微微垂下目光，“怎么了？”
上回，为了把孟遥拉进一个邹城的老乡群里，他加了孟遥的微信。加上之后，很多天没说话，有次他普外的群里看到有人分享旦城好吃的餐馆，随手把链接转给了孟遥。自这之后，两人开始在微信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并不是因为悲伤，曼真去世将近半年，悲伤这种情绪，已经越来越淡了。
“收到过恐吓电话，有几次也差ๆ点被人雇来的地痞流氓堵在家门口……干这行总要有点觉悟。其实，这些遭遇倒没什么เ，让人失去信心的，是很多东西你做出来，却不见得能报。有政治红线，有资本利益……现在形势更严峻，多少同行被渗透收买，新า闻造假，恶意引导舆论，操纵议程设置，干起来得心应手……”
“最早是跑文艺那块儿，什么书展画展艺术展，轻松，还能来钱。干了一阵，觉得没意思，转岗去做社会新闻，后来只做深度报道。”
那样轻，那样猝不及防。
没一会儿，丁卓的车开过来了。
丁卓重新提起笔，只写了两个字，心里一股烦闷横冲直撞。他把笔扔了，拿起搁在桌面上的香烟和打火机，起身往外走。
丁卓也有点烦躁，“那你他妈能ม不能有点儿职业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