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罚？谁敢罚？
“狠……狠辣？”
李恪已失去了玩赏的价值，混世魔王将头一扭，罪恶的双眼盯上了另一只耗子。
狂奔数十丈，李素暗暗心喜自己逃出魔掌之时，身后传来了令人绝望的马蹄声，未及反应，李素只觉身子一轻，被一只健壮有力的胳膊水里捞海ร带似的捞起来，拦腰夹在腋下，随着马儿的奔跑而上下颠簸。
与赵掌柜告辞后，李素独自一人走在熙熙攘攘的长安大街上。
“这不还有你么เ？”
“还缺一个，不，两面铜镜，一面大的一面小的……”
程处默满不在乎地撇嘴：“还什么还？给你你就拿着，崔家不干人事，拿他一千贯咋咧？”
李素慢吞吞地揉了揉鼻子，道：“第二个ฐ嘛ใ……今日上午，小子已将活字印刷术献给皇帝陛下了……”
因为崔家完全忽略๓掉的这个人，后来生的事便渐渐脱离了崔家的掌控。
程处默苦笑：“不是怕，而是……，罢了，不说了，反正程家对不住你。”
一口气说了许多，东阳也有些羞怯，急忙垂下头道：“东阳浅陋之见，还望父皇莫怪。”
好吧，其实自己้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无私，东阳的判断很正确，眼没瞎。事实上仔细一盘算，这竟是一笔柳暗花明的买卖，比印书划得来。
佛经确实是源头，若没有人借给程家主母佛经，后面也就没有程处默砸店这回事，更没有别人躲在背后捡便宜的事，佛经是谁借给程处默老娘的，那人便脱不了关系。
仰头看着蓝天白云，生出恍若隔世的感慨，这一笔得亏多少啊，回家后帐都不敢算了。
李素没事，他一直告诉自己没醉，很清醒，甚至能清楚回忆前世今生的每一个ฐ悲欢细节，也能当着程家兄弟的面嗤笑所谓三勒浆不过尔尔，四个土包子没见过啥叫高度酒，喝点果汁还歪歪扭扭的，不够丢â人钱……
一众程家兄弟愕然住手。
西市里买了一叠纸和墨，李素า离开长安回到家后，把房门关起来，独自一人写写画ฑ画ฑ，不知忙些什么。
呆坐在石头上，李素半晌没出声，程处默许久没听到动静，不由摇了摇他：“喂，你咋了？”
为ฦ什么เ不去河滩？或许，自己在躲着什么吧，躲避世上的俗规，躲避一段很不现实的孽缘？
不过他还是不太喜欢飞白体，受伤之前觉得字体勉强有了个模样后便停了，改练别的字体，现在他练的是王羲之ใ的《兰亭集序》，当然，临摹的不可能是真本，而是从村学夫子郭驽那里连哄带骗弄来的摹本。
李世民和房乔๒又呆住了。
房乔：“…………”
懒得跟这种没见识的人解释，李素顺嘴胡诌：“阴阳学曾云‘天圆地方’，天是圆的，池塘挖在地上自然是方的。”
李素干的事情太耀眼了，无论如何隐藏锋芒，与大唐的寻常少年相比他终究太不一样，心境也好，本事也好，都是普通少年们望尘莫及的，入李世民法眼亦在情理之中。
“十几贯的样子吧，这不算什么。”李素嘴上应着，弯腰吃力地拎出两贯钱，朝王家兄弟面前一扔：“拿着，回家交给爹娘，就说帮公主府的管事挖沟渠，东阳公主路过时赏下的。”
李世民沉默一阵，却移开了话题，和颜笑道：“你且回封地，前些日子被恶贼挟持受了惊，好好养息身子，开朗一点，多笑一笑，多与你那ว些兄弟姐妹走动走动，你性子太弱，若有一日能见你露出些许锋芒，朕更欢喜。”
武将们不拘小节，坐在殿内嘻嘻哈哈斗嘴，文官们的神情却颇็为凝重，细细观察一下殿内文武官员的比例，便能现不少微妙的细节，武多文少，又是商议薛延陀之事，由此可见陛下的心思。
李素า眼中忍不住冒出八卦的光芒：“啥事火气这么大啊？宫里遭贼了？”
程处默瞪着他：“去河北道投军啊，我刚才说了半天你没听进去？”
李素真不太愿意搭理他，因为程处默空着手来的，而且看样子并没有买诗谈业务的意思。
李道正眼神有些希冀：“救了公主ว能当官不？皇帝的女娃ใ，命可金贵滴很，你救了她，皇上赏你个官当不过分吧？做人应该讲点客气吧？”
脑中飞快措辞一番，东阳小心回道：“此人本是太平村人，说来父皇也一定不陌生，他名叫李素，当初天花蔓延之时，他所独创的接种牛痘之ใ法救我大唐万千百姓，而且诗才绝世，那《金缕衣》和《悯农诗》父皇也知晓，父皇还下旨ຈ将这两诗悬贴于各皇子公主府中以自勉自励。”
恨恨将沙子甩在地上，东阳公主妙目喷火瞪着他：“好，咱们谈钱，说，要多少？”
该跟他还价还是该责问他为何给自己定得如此掉价，东阳陷入两ä难，重重跺了跺脚，怒道：“不管了，我要去找他！”
“兔崽子，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嗯，老夫真想抽死你……以后跟李家娃子多来往，好好沾沾人家的灵气！”
是他！这老混帐！在梦里抢我的钱！
东阳：“…………”
李素笑得很无害：“我其实只是个孩子，而且我受了重伤，你真的没必要怕我……”
脚步声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显然贺罗鹘有点奇怪为何大门关上，里面却听不到动静。
“十五岁便巧ู嘴滑舌让我留下公主性命，而我却居然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呵呵……”结社率眼中杀机闪烁：“公主ว我可以不杀，但是你，留着一定是个祸害！”
是的，确实来事了。
东阳也有些累，软软背靠在李素身上，无精打采地道：“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