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
刚ธ站到地面,只觉背部一阵阵牵痛,腿部肌肉也火辣辣地痛,忍不住重重坐在了床头。
阿玉居高临下看着我。
我忍笑听着他的话,最后不得不上前打断:“那就烦请您帮着……”
“他们居然真的来了。”他从窗口踱到床边,坐下,略带了沉思的声音,“是知道什么了?”
当飞云崩雪赶上那黑色的妖孽时,我已去了半条命。
不想他却挨了一拳似的,脸色一白,眼神一恍惚。
他眼底的光亮一浓,伸手轻抚我的背:“简非,你这傻小子——”
什么เ?
诧异间,走上前去,在书桌旁้站定。
慕容敏看着我,嘿嘿笑着不说话。
我同意与否又有什么关系了?
走出去,他居然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沉静端坐,目光不知落在窗外的何处。
醒来时,晴光满室。
如今,他还会顺着我吗?
整个寝宫,器具近明式,简洁朴素า,一种惜墨如金的沉静典雅。
指尖微凉,似兰非兰的香。
哦?还有后来?
我故作轻松地回答:“我只说头疼,想他也无可奈何。”
我转头看向他:“知道吗,第二次他来到倦勤斋,说话怪里怪气,我被他激得火起,所以拉着他重新下棋,他输后,我在他手上画只斗ç败的公鸡。他当时口中称着郁闷,可看样子,也没真恼。”
“阿玉?”简宁思索的声音,“似乎ๆ没听过,只叫阿玉?应该是有别的名字吧?”
我立刻皱眉、作苦恼状:“唉,我也没办法啊,可是每次只要拿起书,就犯困。”
令我觉得害怕。
我想穿衣起来,被他制止了。
檀香极淡极淡,若有若无,如薄露初零,叶尖轻颤;长天夜霁,纤云微抹。
这字猛看,很有些明于远的风格,但细细看起来,却大是不类。
我笑转身,指指自己,问:“是我吗?”
“这两年朝中开科简选人才,你为ฦ什么坚持要世袭?”简宁微笑问我,“也好,你这样子,我……”
原来这地方还没有科举。
我恼怒,走得更加快了。
明于远:“……”
“我看你是太闲了吧,把今天的书背来听听吧。记住,错一字,罚写字五十张。”
月已上来,竹影当窗;疏枝摇曳,暗香如流。
是啊,我怎么想到的?我当然知道这制ๆ作方法,可是简非知道吗?
不到เ两个时辰,就装了满满五箩筐。
我或许可以试着做一个ฐ无忧无虑的孩子?只是顺着自己้的喜好,做一个机心全无的孩子,在简宁的羽翼下,分享原本属于简非的父爱?
唉,既ຂ来之,暂且安之吧,说不定老师会有办法让我回去的。
贴着他温暖的背,我心中没由来地一阵酸涩。
他真的瘦了很多。清清凉凉的薄荷气息传来,是这样的令我心安又难过。
我一定也是让他消瘦的原因之一吧?
他抚着我的手臂:“非儿,你怎么还似个孩子?这次回来后……”
我笑着接口:“爹爹放心,没事的。”
他轻叹一声,欲言又止,最后微笑着对我说:“看你这又瘦又累的,早些歇息吧。”
呵呵,没事。
明于远,宋言之,阿敏他们,这些天居然一个也不见,真的没事?
周围是这样安静,静得能听见风拂琴弦的微响。
琴,有多久ื没碰它了?
想起明于远教我弹琴的那天,那居然是我惟一一次听他完整地弹奏。
其琴音清逸玄远,当真令人怀想。
焚香,仍是混了薄荷与松子的香。
我自琴前坐下。
凝神静气间,弹一首我十分喜欢的曲子。
寒山。烟岚。松风如涛๙。樵唱。
深谷。溪琴。花树自春。渔答。
余音袅袅,随涧溪流转。月出其上。千山苍然。
我慢慢停了手,睁开眼。
吓一跳。
阿玉正端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我,目光专注。
许多,他低语:“简非,想不到你的琴也弹得如此清妙。……这曲是什么名?”
我微笑作答。
“《渔樵问答》?渔樵问答……”他目光静静地转过,看向窗外,仍是那低低的清冷的声音,“听这琴音,真叫人兴起无限感慨。是非得失,尽付一夕渔樵闲话;古今兴废,只剩山高月小,江流汤汤。好曲子。”
我看着他的侧影,说不出话来,想不到他对这曲子的感悟力如此之ใ深。
事实上,我之所以喜欢它,也正是因为这曲子中所含的人世沧桑之ใ慨、古今兴替之ใ叹,它在淡逸清远之中,别有苍凉寂寥怀抱。
许是感觉到我的目光,他转回来看我,微微一笑:“怎么了,简非?”
我说:“不是知音者,难教爱此声。阿玉,为了你刚才的话,我请你喝茶。”
“不是知音者,难教爱此声……”他低低重复,清峻沉静的面容,神情越来越柔和,嘴角的微笑越来越深,目光越来越清亮,如同融了一天的星辰。
我笑着接口:“是啊,阿玉,事实上我想,听得懂它的不会太多,喜欢它的人更不会多吧。嗯嗯,哪天请明于远听听,他要是听不出,看我怎么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