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韩冬对曲南希的好感,远远超过了曲南希的想象。
温俞恍惚地想着,难得地带着两分关切地问候:“你出院了吧?身体怎么样?好点了吗?”
这样一部ຖ片子,一些三线演员不拿片酬只求上荧幕刷脸刷็个ฐ两三秒都愿意,韩冬这种几乎可以说只比群众演员的地位好上一点的角色,怎么拿到那个ฐ数次和男女主角交手,出场次数比得上男ç三的配角的?
于是,可以说,曲南希是为了治疗而到云南的。
现在嘛,弟弟好像坚强过头了,变得锋利、尖锐,真担心把他放出去会咬着谁……
不过,温俞的家庭毕竟没有什么เ背景,刘ถ经理和柳家对自家掌上明珠选中的男ç人好感不多。要是这一次因为他的缘故,让刘晓琦真的留下案底的话,到เ时候别说结婚了,他压根别ี指望能够在这个城市混出个ฐ人样。
诡异,诡异到了温俞怀疑ທ眼前这人是否就是曲南希的地步。
曲东黎缓慢地把脚放下来,干咳一声,朝身后的助理伸了伸手指。
医生的诊断到เ此为ฦ止,毕竟这里是脑科不是精神科。曲大少琢磨着回家之ใ后要通知父母,要把从前那几个相熟ງ的心理医生和精神科权威แ请来聊聊,心情极差ๆ地回了病房,一打开门就见曲少爷靠着病床半坐起来,拿着把刀子在削苹果……
“……哈?”
青年捂着肚子笑得在床上打滚,眼泪都挤出来了。韩冬木然地抬头,看着曲大少半点面子不给地笑得张狂,手痒痒的,真想像先前一样把这神经病压在身下堵了嘴,看他还敢不敢在救命恩人的面前那ว么嚣张。
曲南希笑饱了,揉了揉脸重新躺好,眼尾渗着红晕:“好久ื没有这么เ笑过了,韩冬,你真可爱。”
身高一米九的韩先生获得“被男人夸可爱”成就,噎ດ得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天开始微微亮起,一宿没睡的两ä人总算开始正正经经地谈正事。
“我以前见过你的,就在云南。”韩冬难得开尊口多说几个ฐ字,“那时你大概ฐ十三四岁吧,样子没怎么变。”
这是过了十年了,小爷我还长得那么幼稚的意思吗?
自动将对方不含恶意的陈述恶意地理解为挑衅,曲南希撇了下嘴,忽然抓住了韩冬话里的某个ฐ关键词。
等等,在云南?
青年联想得很快,尽管他的大脑แ出于自我保护将那段记忆忘得七七八八了,但只要有提示ิ,一些片段要回想起来还是很快的——毕竟那ว体验如此的恐怖且深刻๑。
同样是雨林,同样在木屋。
十三岁的曲南希被困着手脚,头上罩着黑布,垃圾似的蜷伏在地,伤口发炎溃烂,全身发烫。倔强和不屈早ຉ已经被巨เ大的恐惧感吞噬,黑暗中不知道什么เ时候会落下来的虐打和辱骂化成一片锯子,“咿咿咿”地锯磨着他的神经。
他从不停的挣扎、大叫、喊骂,渐渐变得安静、隐忍、不言不语。
匪徒们开始放松对他的警惕。
在他们逃进云南边境的雨林后,曲南希终于有机会得到了一块边缘锋利ำ的罐头盖子。
他花了差ๆ不多一个ฐ星期,磨断了缠住自己้手臂的铁链子。差ๆ点逃出去的时候,被匪徒发现,结果他们换了条粗铁链,把他像狗一样栓在一间铁皮屋,然后留แ下一条小小的、脆弱的锯条,将他抛下离开了。
曲南希不知道那些人刚刚逃进市区就被警方แ抓捕了,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找他找得发疯。他被留在了荒无人烟的雨林中,被一条粗铁ກ链栓住了脚。那ว条锯条既无法锯断铁ກ链子,又不可能锯断ษ链子另一头拴住的铁ກ皮屋的铁桩子。
那一刻๑,曲南希突然就明白了,他得像某部ຖ电影里的某个可怜虫一样,要不亲手锯断ษ自己的脚๐从这里爬出去,要不活活饿死在雨林里。
那是曲南希第一次理解,什么叫做绝望。
然后……然后呢?
然后发生了什么?
回忆到此中止,曲南希用力咬着下唇,将自己的思维从过去的恐惧中抽离,表情总算不至于太过难看。
韩冬似乎见他想得难受,张嘴就想说些什么,往往这种时候就会有人特别不凑巧ู地打断他的话,这次也不例外,韩冬还没有憋出一个字,杂务就在门外大叫着催他了。
“韩冬集合了!导演说要拍黎明那场戏!”
韩冬迟钝ๅ地应了一声,背着曲南希开始换戏服。
曲南希一边沉浸在回忆的余韵中ณ,一边无意识地盯着韩冬的脊背看,弄得韩冬浑身不自在,只觉得自己的后背被视线刺得火辣辣的。
韩冬无法克制ๆ地回想起昨夜曲南希含着自己的手指的模样,青年目光惘然中带笑,涎水从无法咬合的下颌๒淌下,不断挣扎的身体泛着热气,蒸腾着难以言喻的暧昧,既迷人又危险,令他的心脏ู飞快地搏动着,不知是心动还是惊惧……
身体里的血气又有往下冲的迹象,韩冬立刻๑止住了狂奔的思绪,默默念了几句从前师父经常念叨的“男人是野兽,冲动是魔鬼”之类的“清心咒”,很快就控制ๆ着自己้平静了下来。
两ä三下换了裤ไ子,幸亏戏服上衣是件长到膝盖的袍子,韩冬才避免了在曲南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