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淮的面上虽然不显情绪,但此刻๑却越发的心焦,终是忍不住推开冬砚,“我自己来。”
一旁้陪方氏坐着的姜鸢知道姜鸾的心思,朝她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安心。
果不其然,姜ä鸾顿时就扑了过来,姜鸾连忙躲闪,然后趁着嬉闹趁势压低身子,凑在姜鸢的耳边道,ไ“大姐姐,有人在盯着我们。”
“江儿,有舍才有得。”姜霁兰的声音带了柔意,又夹杂着一丝蛊惑,“等娶妻之后,你想纳多少妾室母亲都不拦着你。而且你放心,母亲一定会替你娶到鸾丫头的。”
晏承江看到他笑,越发的恼怒起来,“你笑什么!”
“姑娘这两ä日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红芍端了两杯花茶上来,一杯放到姜ä鸢跟前,一杯则放到姜ä鸾的手边,嬉笑着随口说道。
好一个定国公夫人,面上端的是一副慈母关切之貌,眼底却是藏不住的得意张扬。
“这是我和三妹妹下的棋,所以我自己้来收。”晏承淮轻声笑道。
晏承淮看着满面狼藉的棋盘,只觉好笑,却还是装作可惜的轻轻叹了口气,“三妹妹,你在想什么呢?”
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的就那么เ傻呢。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作乱,也好,咱们给他来个瓮中捉鳖。”董相冷冷一笑,说着伸手一挥,整座山下安排的人手便接二连三的点燃了手里的火把,数百人手中的火光,一时间将这玉门山照亮得有如天明。
姑娘?
奶娘连声应了,连忙上前将鹤哥儿抱入怀中,可是鹤哥儿却在奶娘怀里挣了挣,非要下地。
他认得下车的那人,是个从五品的监察御史。
“不是脱不开关系,而是这事儿肯定和杜姨娘有关。”姜鸾沉下语气,“爹爹,我白日里曾去杜姨ถ娘房里看过,虽然被收拾过,可里面仍有争执的痕迹。”
晏承淮笑笑,“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府了,三妹妹也早些回去吧,不要站在这风口上。至于绯莲的事情,我和三妹妹改日再聊?”
是啊,姜鸢那ว般的容貌,放眼全京城,怕是没人比得过的,世子会有好感也算正常。
而姜鸾却丝毫不曾察觉,她只顾着小心翼翼的将双手搭在晏承淮的左ุ臂上,仔细的扶着他。
姜ä鸾被这笑容弄得微微一怔,天色渐渐阴了下来,只有几缕淡而细碎的阳光从枝桠间洒落下来,覆在脚๐下。而晏承淮的双手则习惯性的复叠在袖间,一如他前世和自己相处时的姿态。
宴席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微妙起来,姜鸾连忙起身,笑着打起圆场,“好啦,二姐姐,我给你留了杯果酒呢,你还不快些过来坐,不然都被大姐姐给喝了。”
她突然有些怀疑,这样狠心的主子,到底有什么เ值得自己้为她忠心的呢?
绯莲身子又抖了一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直到听到杜姨娘哼小曲的声音继续响起,这才悄悄抹干净眼泪转过去抄写经书。
“好啦好啦,知道你最烦心你们家的那ว些莺莺燕燕。”戚夫人是圈子里的老好人,此刻拍了拍那位夫人的肩,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姜莺,这才说道,“都说方夫人最为大度,我以前还不信。瞧瞧他们家的庶女,那头上的珠钗,可是一点都不逊于嫡姑娘的。”
今日有了光明正大的机会,早早的就跟着几个相交甚好的富家子弟一起来了,四处寻了,却依旧ງ找不着姜鸾的身影,不禁有些着急。
她的脑子里又一次浮现出前世姜鸢惨死的场景,闭了闭眼,这才艰难的稳下心神,开口轻声问道:“大姐姐,能不去参加选秀吗?”
他毕竟是个男人,心思不够细腻,以为这只是小女儿间的玩闹,便由着姜ä鸢把姜鸾扶起,然后拉扯着出了听涛院。
当初ม她在生姜鸾时元气大伤,伤了身子。看过好些大夫,也求神拜佛多年,却都不曾再次有孕。
姜二爷虽然厌弃杜姨娘,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眉头一皱,“阿鸾,怎么说话呢。”
杜姨娘面色一僵,姜ä莺于她而言不过是明面上的母女关系,并无亲近可言。可于老夫人来讲,却是心尖尖上放着的。
绿棠知道姑娘的意思,拿起梳子,一下一下梳理着姜鸾的长发。
前世闹了那么一场,姜家颜面尽失,父亲的仕途也有所影响。姜鸾若不是为了姜家着想,也不想这么เ早将手里握着的姜三爷把柄给丢出来。
姜ä府的马车早在定国公府门前候着,姜ä鸾将食盒递给绿棠,然后踩着脚凳上了马车。阿宝的篮子寄放在国公府的门房处,红芍也小心翼翼的捧来,放在了姜鸾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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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个体贴入微的大丫鬟,每日里贴身伺候,把主子的心思猜了个十足,怎么可能不讨男ç人喜欢。
“绿棠。”姜ä鸾眉头微皱,声音也不如以前那般温婉柔和,“看看她篮子里揣的是什么。”
姜莺趁着姜鸾正透着车窗往外观望,悄悄的往外侧移了移,然后伸脚去勾篮子上的绒布,只见里面窝着一团柔顺的白毛。
嗅着母亲身上好闻的木兰花香,姜鸾不禁回忆起往事。她记得,前世约莫就是这个时候,母亲被杜姨娘设计得小产。
“姑娘,你怎么了?”绿棠平时再是稳重,看到自家姑娘这样,面上也不禁透出担忧的神色。
都两辈子了,这丫头怎么เ还不明白?
无论是前世那个ฐ心性纯良的姜鸾,还是这一世学会反击的姜鸾,都是他心心念念所牵挂着的阿鸾。
别说是算计了姜莺,哪怕是想要他的性命,他晏承淮也不会阻拦。
“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