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气味？”警犬科的学生们面面相觑，苦思冥想了半天，均不明白董瀚良所言何意。
“综合各方面的情况来看，凶手不仅阴险狡诈，狠毒老练，而且还具有较强的反侦察手段。”杨先礼最后说道，“他很可能首先化装成一个黄包车夫（也有可能其本身就是一个黄包车夫），于九月十二日清晨诱骗苏倩倩坐上了黄包车，然后拉到僻静之处进行侵害，也许遭到เ了苏倩倩的强烈反抗，遂将其杀死，又砍掉了头颅，而后乘坐着船只将她的尸体运送到此处，并且绑上石块沉入了水中。”
说实话，在最初ม将那条乡下土狗与警犬联系起来的时候，朱家骅也觉得特别滑稽，几乎有些想笑，同时他隐隐听到เ身边的冯光宇、陈福民等人已๐经开始偷偷地笑出声来。但他同时又注意到了另外一点——那就是那ว条小黄狗虽然外表龌龊，但却始终一动不动地半蹲在董瀚良的脚下，宛若他放在家里客厅一角的一个黄杨木雕狗形摆件，并且双耳直立，目光有神，又仿佛是一个随时等待一声令下就冲锋陷阵的战士红楼修仙指南。再者，据他所知，世界上的警犬按照ั不同的警务用处可以分为很多种，其中不乏用小型犬充当警犬的先例。于是，他霎时对那条小黄狗产生了一种肃然起敬的敬畏和尊重，原本即将发出声来笑声亦戛然而止，便没有理会正在迎面媚笑着朝他走过来的杨先礼，而是径直朝着董瀚良走了过去，在他的面前约两米处站住了脚步，用手指着那条小黄狗对董瀚良问道：“董教授，这就是你前些年在家乡驯练的那ว条警犬吗？”
如今看到“阿黄”千里寻主，董瀚良既感到意外，又在预料之ใ中，想起杨先礼ึ昨晚曾经要求他和警犬科的学生们带上几条警犬前往案发现场之ใ事，便当即做出了一个决定，打算利用“阿黄”敏锐的嗅觉为浙江省警官学校出一臂之力，假如真的能够抓住凶手，不仅能够惩凶除恶，打击犯罪，还可以化解杨先礼的当前所面临ภ的危机，从而改善一下与他比较僵硬的关系，对日后的教学工作和驯练警犬也是不无裨益的。
“什么？”杨先礼觉得简直让人难以置信，甚至一度怀疑ທ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一条土狗竟然能够从湖州ะ长兴跑到杭州ะ……开什么玩笑？”
同来送别的还有姚三根、钱郎中和几十个得到了消息的亲朋好友以及左ุ邻右舍的乡亲们。当然，表现得最为壮观的，依旧ງ还是那一百多条毛色各异、大小不同的来自于陈塘村各家各户以及邻村的土狗。
“狗日的，哪里跑！”吴混子和赵发财大吼一声，随即迈开大步发力猛追。
由于最初ม并没有意识到这次任务的艰巨性，在某种程度上杨先礼ึ和秦汾生甚至还将之作为ฦ了露脸立功的一个绝好的机会，是以所挑选的参与侦破的教官大多是原内政部警官高等学校的亲信，而二人当时在关于警犬科的设置上即与朱家骅存在着明显的分歧，并且董瀚良入校报到之后又坚持己见，往往和他们意见相左ุ，自然也就不在他们的考虑之ใ列。因此，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浙江省警官学校的绝大部分教官和学生都全体出动，从各个不同的方面为“九一五”重大杀人案的侦破工作劳累็奔波，唯有董瀚良和他的警犬科的学生们两耳不闻窗外事，整日在校园后面的训练场上与那二十条德国牧羊犬幼犬摸爬滚打，甚至连吃住都不分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启龙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自己已经躺在担架上，两ä个ฐ警察正在抬着他往河堤上走去，身旁还跟着两个ฐ穿着白大褂的女护士，蓦然想起女儿已遭不测，并且死状甚惨，便赶紧坐了起来，回头往河边一看，那具女尸依旧还停放在那里，不禁大哭着叫道：“倩倩——倩倩——”
所谓“插竿”，乃是南方渔民常用的一种钓老鳖的方法，说起来也并没有神秘之ใ处，只不过准备一些长约一米上下的竹竿，拴七八米长的尼龙线一根，线的另一端横绑绣花针一枚，将新鲜猪肝切成条状，大约五公分长，针从一头穿入到末针ฤ为止，针尖千万不用露出，夜晚插在老鳖栖息出没水域的岸边，每隔十米左右下一次钓饵，早晨天亮后前来观察，如果那根尼龙线上有动静，就说明老鳖已经上钩了。
转眼间，杨先礼就快步来到了朱家骅的面前，但脸上却并没有高醒吾所期待的那种欣慰和喜悦，而是神色懊恼地对朱家骅说道：“朱校长，真的很对不起，今天出了一点儿……岔子。”
说实话，当初离开北平南下的时候，他隐隐还是有一些留恋和惆怅，因为毕竟内政部警官高等学校乃全国培养警政干部ຖ的最高学府，其规模和档次都是首屈一指，而所谓的浙江省警官学校只不过是一所地方性的学校，并且还处于筹建阶段，他之所以愿意屈尊低就，主要是看到北洋政府大势已๐去，提前为自己找一条活路而已。
“如果以目前的价格出售，你算没算过能够收回几成本钱？”董瀚良只好再次将柯耀昆拉了起来，继续劝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只要挺一挺，便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依我看，你还不如索性博一下，万一将‘犬瘟热’疫病治好了，不就可以继续发大财了吗？”
入夜，董瀚良又借口身体疲累在德清县城住了一宿，同时考虑到自己未免有越俎代庖之嫌，为ฦ了缓和与金泽鑫的关系，遂与他置酒共饮，并安排申屠展鸿代为劝酒。金泽鑫一来心情烦闷，二来酒量的确不错，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