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雪仰头笑笑,“我喜欢的人就是你啊。”
权若雪一身白绸中衣,如墨浓稠的青丝披落,她看向阿碧,嘻嘻笑道,“怎么,今儿个又要在你家小姐耳边吼一嗓子么?”
尚在怔愣中的权若雪陡然回过神来,竟真的是三少救了她?
阿朱与阿碧心底暗道,这是才出狼窝又入虎口么เ?但脸上却没显露半分,只担忧道,“我们小姐没事吧。”
席上乐声铮铮,有衣着美丽的伶人在场中翩翩起舞。
权若雪不用看也知道,此时这些官家小姐们和后妃眼底的不屑有多么的让人难堪,在纳兰瑾轩宽厚有力的手掌紧ู扣住她手臂的时候,她怔了怔。
内侍高亢绵长的声音陡然响起。
她的指尖从各色衣衫上轻轻划过,最后停顿ู在一件雪青色暗纹刻๑丝长裙上,“就这身吧。”
然后他的眉心陡然一沉。
连玉双瞳微敛,她淡淡出声,“慕容公子说笑了。”
从花满楼里出来,已是华灯初上,凉如水的月光倾泄出一地的柔意,权若雪踩着地上斑驳的倒影,忽然回身四下看了看。
她说着,一双水样清澈动人的眸子转了转,睨向屏风后的清莲。
话说这一边,怒气冲冲的沐世子打听到清莲姑娘的所在后,便快步走到兰字号房,当下也不客气,用力的将房门推了开。
就在这时,刚ธ才领她们上楼的姑娘笑吟吟的开口道,“公子今儿可真是好运气,咱们花满楼曲儿唱得最好的清莲姑娘马上就来了,她平日里可忙得很呢。”
“我这不是来找你了么,当然是想你一同前去啊。”乌那陌筝嘻嘻一笑,凑上前蹭了蹭权若雪的肩膀。
“父亲,圣上当真是我而指婚的么เ?”权若雪心头怒极,嘴上却冷冷而笑。
纳兰瑾轩轻勾着唇角,一丝极冷的情绪快速的隐入眼底,正当他的脚步要迈开门槛之时,权若雪低低沉沉的声音忽然传入他的耳畔。
粗重的呼吸交缠权若雪仿佛如梦初醒般,美眸一瞬间大睁,然后忽然一把将抵在她身上的纳兰瑾轩推了开。
此时的她美眸半眯,周身盈着浅淡的香气,目光从窗子的缝隙里看出去,正好看到将军府的一众人将聘礼抬入权相府中。
嫁和娶。
“不知廉耻。”
李煜却拱了手,朗声道,“别,我可不敢夺人所爱,慕容兄,世子爷,你们说是吧。”
但,就是这样的三少,使得正经人家的小姐都对他避若蛇蝎,相反的,那些风月之所的姑娘们却对他趋之若鹜。
“她人呢?”
想着,连玉眼底的幽光冷凝,她是三少的暗卫,一切只会以三少为先,更何况,只要三少还在,孩子总会有的。
权若雪闻言倒也顺从的进了屋子。
风帽扯下,露出两人白皙阴柔的面孔,正是太后和已逝皇帝座前的大太监,高德高碌两兄弟。
太后却猛然一惊,仿若如梦初醒,凤目中锐气尽显,她摆手道,“不,不可能!”
若是太后……
纳兰瑾轩挑眉一笑,惹得权若雪连连瞪了他数眼,“不碍事的。”
听到这话,皇帝也不恼,他温和一笑,淡淡道,“听说首富万三年与三少是至交。”
“那又怎样?”纳兰瑾轩一脸坏笑,将她抱起,便朝床榻走去。
只听,她冷声斥道,“才抱了别人便想来抱我么?”
“哼,去护城河边。”权若雪瞪了连玉一眼,冷哼一声。
尽管刚才权若雪确实恨极了他,但毕竟他肩上的伤还是拜她所赐,于是索ิ性拉过他朝桌子走去。
她的柔软触上他的掌心的那一刻,她似乎感觉到纳兰瑾轩的身子微微一僵。
刚走了两步,权若雪看着这一地的狼藉,嘴里低咒了一声,只得拉着纳兰瑾轩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下。
“你等会。”
权若雪说了一句,便走到屏风后面的柜子下的抽屉里拿了一些伤药。
纳兰瑾轩半倚在软榻上的几子上,垂眸看着权若雪的动作,幽深的眸子似乎有些什么一闪而逝。
权若雪返身坐在软榻上,看着他肩上深长的伤口,眉眼一沉,咬牙一把揪上纳兰瑾轩的衣衫,狠狠的撕扯开一大片。
布料破裂的声音犹为ฦ刺耳,伤口处的剧痛随着她的撕扯竟又开始了。
纳兰瑾轩却默不作声,只挑了眉锋,沉静的看着她,尽管此刻๑他额上因为剧痛已๐经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权若雪打开自己手中方才拿的药瓶,顿时一股幽凉的清香溢了满室。
“是西域的玉露膏?”纳兰瑾轩微微惊了下。
权若雪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她轻哼一声,“你倒识货。”
玉露膏,是世上最好的疗伤止血的圣药,因产自西域极寒之ใ地,制作极为ฦ难得,是以在市面上万金一滴也未必能买得到。
据说这玉露膏能生肌玉骨,受了伤的人用了,伤口马上愈合,寻常人用了还能美容养颜。
这东西,纳兰瑾轩费了不少力气才弄了那么一点存着,不想权若雪竟有那么เ整整一瓶!
抬头的瞬间,权若雪见纳兰瑾轩的额上冷汗岑岑,心里估摸着是刚ธ才自己้弄疼了他,想了想,还是执了衣袖,缓缓的替他将那些汗水擦去。
一如他刚才动作的那般轻柔。
纳兰瑾轩不意她会突然这么做,身子又是一怔。
权若雪见他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