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宁这才明白,敢情是夏芷娟在老太太那受了气,找她排解来了。
说着话她让待女缘儿扶她起来,也往树阴下走过来。
白瑞宁见躲不过去了,面现难色地叹了一声,招呼春雨过来扶她走回树阴下待着。
“母亲。”夏芷娟打断ษ了老夫人的话,“到เ底发生了什么เ事?”
此时白徐氏与夏芷娟闻讯赶来,从李妈妈处听得大概ฐ后,白徐氏面沉似水。
白瑞宁听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也早闻百顺斋的大名,只是从来没去吃过,我连那铺子在哪都不知道……不过……”她叹了一声,万分心疼地道:“算了算了,我也不去吃了,省得再在外头出了什么事连累็你的名声。”
“怎么说‘又’呢?”白瑞宁大受打击,“我就是运气差了一点,谁让原来的白瑞宁和人有私情又被人踢了呢?现在她不知道跑哪去了,让我顶包。”
“皇后的弟弟?”夏芷娟眉间轻蹙,“就是那ว个不学无术的小国舅爷?”
白瑞宁一阵阵的不忍,不知家里年迈的祖母听到她落选的消息会不会伤心到落泪……唏嘘了一阵,自己掀了车帘子从车上跳下来。
白瑞宁才张了嘴,夏芷娟又重声重复一遍,“听懂了吗?哪也不准去,任何人也不准见,尤其是二房的人!白瑞宁,你这次要不听我的话,以后别管我叫妈!”
白瑞宁呆了呆,往日夏芷娟对她语气不好有过、白眼讽刺有过,但都是带着爱护玩笑之意,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是动了真怒的。
夏芷娟交代过后又不放心,到院子里叫了一直服侍她的陈妈妈看住白瑞宁,这才随那ว小厮快步走了。
夏芷娟是真恼了,出了这事,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二房在使手段,想借此逼迫白瑞宁嫁给齐王以解长房之ใ困,可到识意堂这一路上,她又渐渐地冷静下来。
应该不会是二房,就算二房想耍什么เ手段,也绝计不敢用“谋逆”来做文章,一个不好便是连坐全族的重罪!再者,那督捕司她曾听白松石提过,全由á禁军组成,专司督捕大案的要犯重犯,只听从皇帝调配,又岂是那ว么容易被二房利ำ用的?
可若不是二房捣鬼,又是怎么เ回事?谋逆?不说白松石根本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就说他只是一个六品工吏,有什么能ม力谋逆?又谋的哪门子的逆?
夏芷娟行色匆匆赶至识意堂,白老太太正坐在堂中抹眼泪,旁้边坐着眉头深锁的白徐氏,另有管家白安站在厅中等待回话。
夏芷娟来不及向老太太问安,直接朝白安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安躬身道:“据说是在老爷督管的工事中发现了谋逆之物,意图加害太后,昨晚督捕司的人将老爷带走协助调查,李大人连夜去刑部打探消息,但也没什么เ结论。”
工ื部这段时间为太后千秋节正加紧修建万馨园,白松石身为营缮清吏司营造科的主事,主要就是担任着估修的工ื作。
夏芷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问道:“除了老爷,可还有其他人被捕?”
白安点头道:“还有都吏、砖木、夫匠等其余五科的主ว事。”
“可派人去联络他们的家人了?他们可有办法?”
白安便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则看向白徐氏。白徐氏朝身旁的椅子示意一下,“大嫂先坐吧,这件事咱们得从长计议。”
夏芷娟略略๓平复下气息,过去坐下。
白徐氏这才说道:“大嫂可知道督捕司的来历?”
夏芷娟一皱眉,“听说是全由禁军构成的?”
“不错。”白徐氏道:“若是平常案件追捕,自有各地府衙进行追察,可若涉及谋反、作乱、叛国、与敌这样的案子,均是由督捕司进行督捕的。”
夏芷娟点点头,“这我也知道。”
“那大嫂可知道督捕司身后是谁?”
“是皇上?”夏芷娟答得有些没耐心。
白徐氏的神情越发严峻,“是皇上,但也有旁人,不知大嫂是否听说过刑部尚书莫如意?”
夏芷娟神色微变,白老太太却是低呼一声,“什么เ?竟是那ว人?”
白徐氏叹了一声,“我也是听二爷说的,皇上对这位莫尚书极为信任,更将调配督捕司之ใ权交由他的手中,而这莫尚书年纪轻轻,却是凶名在外,他的手段不必我多说,想必母亲与大嫂都听说过,如今大哥只是有嫌疑,可若我们私下里与其他官员家眷联络,保不齐又要被冠以什么罪名,为保万全,我们只有先等待李大人的消เ息,若无果,再想他法不迟。”
“其实……”见夏芷娟与老太太都不吭声,白徐氏又说道:“大哥必是被冤枉的,不过大哥身在刑部ຖ大牢,又落在莫如意手中,定会受尽折磨,除此之外,又保不齐有人嫁祸大哥,到时大哥百口莫辩,那莫如意素来是宁杀错不放过的……”
白老太太此时是六神无主,经白徐氏这么เ一说,刚止住的眼泪又涌出来,“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二郎什么เ时候回来,快让他救救大郎!”
白徐氏起身上前用帕子替老太太拭泪,“二爷正往京中来,但恐怕等他到เ了,大哥的性命也去了半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