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顾知闲开了口:“你朋友给你钱了么?”
世界玄幻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季言斜背着式样简单的背包,几步就走进了北斗娱ຉ乐的大门。
挂了电话,他在路边的长木椅坐下。
手顺势从琴箱里一摸,她举起一个木片,笑靥如花地转头:“看我找到เ了什么!你的木片,也是时候还给你了!来,拿着!”
“五百?”想到เ那ว一万二的吉他,中ณ年妇女一下子紧ู张了,连连挥手,“我没那么多钱,你别想骗钱!”
顾知闲冷笑:“我当然有脸。我只不过拿回我自己的东西,根本碰都没碰到他!大妈,你哪只眼睛看到เ我欺负他了?”
顾ุ知闲突然灵光一现:“你女神……不会是日半吧?!”
她觉得有些发懵。
“其他人?”她动也未动,低眸看他。半晌,左手从吉他上拿下,指向暗处的卢焕,“是他?”
季言淡淡道:“回家。”
饭桌上的瓷盘打碎了一地,三把木椅子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果盘里的几个ฐ苹果也散落了一地。
这回顾知闲甚至都懒โ得抬手,直接开了免提。
顾知闲又忙不迭加上一句解释:“我刚ธ才在写歌,所以家里乱ກ了点,不要介意。”
叫什么เ好呢?
季言把钱包打开给她看。里面除了身份证,只有一张五块钱还是昨晚他从她手里拿回去的。
“草泥马!有你这么เ抠门的吗!”她指着季言,痛心疾首。
顾知闲脑子里乱哄哄地想着其他事,就听到远处的导演咆哮一声:
“谢谢爸爸!!!”
还不是因为那段solo全校只有她弹得出来。
“乔厦,你说我胸ถ是不是不够大,睡的时候他会不会觉得不爽啊?”
“……”
三句话不离一个ฐ“睡”字。
季言听着她一直絮絮叨叨着想睡一个ฐ人,眸色渐深,手抓得更紧。
她的手腕很细,骨头硌得他掌心有些疼。
已经是凌晨四点多,远处晨曦初ม露,有晨练的人已经在将亮未亮的薄雾里穿梭而过。
身后的顾知闲突然“咯咯咯”地笑起来,季言突然听到她叫了自己้的名字。
她说:“季言,我想给你唱首歌,好吗?”
她应该是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半眯着眼睛,傻傻痴笑。
不由自主地,季言的脚步慢慢停下来。他轻轻拉着顾知闲的手腕,转头看她。
轻薄曦光里,她的笑容愈发清晰。
他抿了抿唇:“好。”
两个人都没有继续往前走。在帝都凌晨熹微的朝光里,顾知闲缓缓开口。
“美丽的花园/有阳光空气和水/寂寞的时候有你相依偎/银色的月光飘来了音乐
你是我灵感的来源/也是我唯一的冒险/窗外幻想的边界/有沙漠和蔚蓝的海面
我的爱情最甜美/我的灵魂已枯萎/美丽的花园/有阳光空气和水
我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少女吐字轻柔,声音清甜,仿佛划开迷雾的芭蕾舞鞋,有力而坚定。
最后一个字唱完,顾知闲长长呼出一口气,笑嘻嘻道:“好听吗?”
季言微微勾起唇角。
“好听。”
这是陈绮贞的《温室花朵》。
他曾经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躺在漆黑的房间里听过日半翻唱这首歌的demo。
听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他能清晰地回忆起,唱《温室花朵》的时候,日半每个尾音的弧度。
一模一样。
顾ุ知闲唱歌和日半唱歌。
真的一模一样。
听到季言的回答,顾ุ知闲得意地吹了一个ฐ口哨。她几步就走到季言的前面,转头痞里痞气地向他勾了勾手。
“矫情时间结束,走吧。”
她站在逆光的晨曦里,季言俯身看去,并不真切。一头红发如同初生的朝阳,炽烈燃烧。
他的唇畔ึ缓缓漾开一个淡笑,看着面前的少女踉跄走远。
“你不知道,”他说得很轻很轻,“我灵感的来源,也是你。”
*
顾知闲在头痛欲裂中醒来。
她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这时,乔๒厦正好走进房间里来。
“醒啦?”
顾知闲点头:“你今天没出去?”
乔厦说:“是啊,过两ä天要进一个剧组,大概一个月不回来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顾知闲“嗯”了一声,想爬起来,太阳穴“突突”地疼,一时没使得上劲。
乔厦皱了皱眉,拉了她一把:“你昨晚那ว么迟回来,都不和我说一声,害我急死了。”
顾知闲一听她说这话就来气:“你起码知道我去吃地下室的入伙饭吧?你他妈当时去钓凯子,我什么都不知道,还白白跑到เlivehouse去找你,差ๆ点都报警了!”
乔厦一听她说这件事就蔫了:“……我错了。”
顾知闲揉了揉后脑站起身,“昨晚我自己้走回来的?”
“哦,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