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认准了他不会动手。
程白懒得理他，眼睛看向周玥琪，不咸不淡地说：“过来。”
若放在平时，这只是个两人间很自然熟稔的动作，可也许是地点的原因。
程白指腹继续摩擦着杯身，杯中ณ的热气缭绕上旋，朦朦胧胧的。
大概是关系发生改变之后在某些事上便会不自觉的产生一些没由来的感觉——俗称第六感。
有难度，却并不影响。
俞定皱了一下眉：“怎么เ突然想出去了？”
应该是睡了吧。
哪怕是徐潇燃现在说要转走，以后再也见不到เ了，他可能会有微微遗憾，但遗憾ย完了也就戛然而止了。
他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你是说‘十一班很废’这句吗？”
愤怒，不满，甚至戾气，这些并不是假的——都是他很少展露于人前的内心真实且负面的情感。
他抿了抿唇，敛神垂眸道：“你弄错了吧。”
虽说少他一个也没什么，但俞定还是去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程白便用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掩住那丝丝笑意，只是目光并不移开。
大概是假期都没什么事做，这次来的人不少，订的包厢也足够大，三张长沙发上还零零散散坐了不少人边吃边听站在屏幕前的人鬼哭狼嚎。
程白还没坐下，又转头看着俞定：“你是不是真的欠打？”
陈乐่裹紧外套朝楼梯口走，看样子也是从门缝里钻进来的。刚迈出两步，就听见程白在身后喊住她，陈乐回过头，冷风呼啸的天台顶层，程白的声音不大，但隔着层口罩也很清晰，带着几分出于同学情谊的关怀，自嘲道：“一次考试不能决定什么เ，我考了这么多次倒数也没怎样，不用放在心上的。”
周境见没得到เ回答，又问了一遍，俞定眨眨眼睛，侧眼瞧他：“我乐意。”
“现在能有什么事比考试重要，你可千万别ี说是他家里有人死了。”
第二天照样是三科考试，俞定考完上午的数学毫无压力地靠在走廊的椅子上光明正大的玩手机，他一条腿架在另一条上，身体往后仰，完全只靠两条椅子腿维持平衡，嘴里还嚼着熟悉的口香糖，打发到下午考试之前的无聊时间。旁边是同样的在玩手机的程白，差ๆ不多的懒散恣意的姿势，对于两人来说，下午的考试都没必要复习，俞定是不看书也会，程白是看了书也不会。
俞定努力让自己放空思绪，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就听程白似是无意道：“可比不过你副班长，打架还录像，高手啊。”
白荟在一旁附和着：“既然决定了就趁最后一学期好好努力，玥琪成绩也挺不错的，加把劲肯定没问题，到时候和小白读一个ฐ学校也方便很多。”
周境知道他什么脾气，但还是说：“别啊……”
程白这个人看着挺冷的，也不多和人往来，一股无法随意靠近的气场由á内而外散发出来，将人拒之千里，吴方还是因为同桌的原因才和程白熟络起来。但是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不好惹的地方，找他借东西都是“自己拿，随便用”，聊天也能蹦出几句冷笑话，也从没见他因为ฦ什么เ事生气过，说不上是亲近还是疏离。
门被关得很严实，只能ม从窗户里隐约透出有人说话的声音，他看了两眼，从不太清晰的身影中辨认出那是他家李教授，和另外一个ฐ不认识的中年女人。
老师们在知道他们这点心思后，非但没制止，反倒直接把办公室门从原来的一小条缝直接开了一半。
“你说他们怎么想出来的啊。”徐潇燃奇道，“去办公室蹭空调，绝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似乎完全没有转好的迹象。
众人在这种不断加深的寒意和重重考试的压迫下总算要迎来即将到来的新的一年的第一个假期——元旦ຆ。
俞定撑着下巴，眯了半节课起来看见空无一人的程白座位，有些茫然。
他带着睡意尚未完全消散的声音转头问徐潇燃：“程白呢？”
“啊？他啊，老何把他喊出去了。”徐潇燃埋头更正试卷，抬了一下头说。
“上课喊出去？”
“自习课，又没啥事。”徐潇燃说完顿了一下，“也不对，改试卷也算正事吧。”
前几天他们又考了一次月考。
对于几个重点班的来说，考试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了，隔三差ๆ五就能看见某一科的老师抱着一摞卷子进教室。
最大的区别大概ฐ就是月考要年级排名。
而他们现在就已๐经文理科分别排名了。
徐潇燃改错题改得有的困，他看着卷子上的钩——改卷老师还挺善良的，只把对的打钩，错的不打叉，不然估计满版的红叉，忽然感叹道：“你说，我进重点班是不是有点错误啊。”
俞定按着眉心的手忽而停下，他扭过头不太理解他的意思：“怎么这么说？”
他抖了抖试卷，将写有分数的那面展开给俞定看：“6๔7，普通班的都考的比我高。”
其实他当初ม进了重点班自己也有点意外。
原来班级好几个成绩比他好的都没进，要不是知道自己้家和学校领导没关系，他都要怀疑是不是他爸妈走了谁的后门。
只能说他的狗屎运是真的好。
“其实吧，很多时候上课我都没听懂，但是又不喜欢问老师，然后拖着拖着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