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胤禟重重点头,“不带他了。”
胤禛随意看了她眼道:“儿子屋里的人手已经足够,额娘还是自个留着用吧。”
“不是就拿着,不然到时我松手,它可就要碎了。”说着话,胤礽又将玉笛往她手里送。
胤禛转过身,将背脊对着她道:“你耳朵不好,手脚也比人慢,就是这张嘴利ำ索些。”
“是我答应胤祥让你跟着去的。”
居中的九阿哥最先道:“四哥,这小子是你新า挑上来的么?”胤禛点头,边上的十阿哥道:“他的腿怎么瘸了?”九阿哥本就在打量从容,听见这话便看向十阿哥,嘻笑着道:“老十,这小子同你样,你可有伴了。”
啊?从容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细纸?听说赏金赏银的,没听说赏细纸的阿?香羽也是脸的摸不着头脑,正面面相觑时,胤禛像是知道了她们的心思,回头笑微微道:“赏她点细纸,好让她把鼻水擦干净。”
那些个小太监见福喜走开便即哄而散,只有那个抠脚的小太监走过来道:“被褥都放在最上头的箱子里,要不要我去拿给你?”从容瞥了眼他的手,立即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吧,多谢。”
此时,疑似被人拐带的夏从容正歪斜着身子躺在块假山石上,呼吸匀称,似乎好梦正酣。“阿嚏!冷”冷不丁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浑浑噩噩地睁开了眼。此刻๑她不仅觉得身上冷,后脑勺也有些疼痛,她嘟็嘟囔囔地抬起手遮挡下眼前的白亮,稍稍闭闭眼后才慢慢睁开,眼前是片蔚蓝ณ天空,这湛蓝就如世上最纯净的蓝宝石,毫无瑕疵
“不能。”胤禛想也没想。
从容抿抿唇角,“可再这样日以继夜的伺候下去,奴才就真要得病了。”
“病了也得伺候。”
从容眉头更紧,“病了怎么伺候?”
胤禛也避过了她的目光,“不需要你动,只要让我抱着就成。”
“什么?”
胤禛有些窘迫,“不抱着你睡不着。”
不抱着睡不着?从容瞪大了眼,嘴巴张合却始终无半字吐出。胤禛重又拾笔写字,不再看她眼,“还有什么事?”
良久ื后,从容道:“爷总要成亲的,难道到时候也抱着奴才睡?”
“到时候我自有主ว意。”
“依奴才看,爷今晚上就可以先抱个枕头被子什么的习惯起来,到时候就不用愁了。”
胤禛斜ฒ了她眼,“我又不是你,抱着个被子也能睡得香。”
“这奴才也是为ฦ爷好,难不成真给人笑话了去?”
胤禛烦躁莫名,他掷了笔,抬头看从容道:“之前不都睡得好好的,今日你又来和我闹什么เ?”
“奴才不是闹,只是四爷也大了,不应该再再和奴才”
从容难以启齿,胤禛似有所觉,“你动了我的衣裳?”
“奴才也只是想先折好了再给人。”从容的声音轻不可闻。
胤禛沉默半响,“昨夜我梦见了锦绣。”
“锦绣格格?”
“怎么?我白日见了她,晚上梦见她,有什么不对?”
“没没什么เ不对。”
胤禛顿ู了顿,又往下说道:“梦里她说她喜欢我来着,她还问我喜不喜欢她。”
从容心里紧ู,嘴上不由自主ว地问道:“爷怎么เ回答她的?”
胤禛看住她道:“她长得好家世也好待我更好,我自然说是喜欢她的,然后我们就”
胤禛顿住不说,从容也自然知道他在梦里和人做了什么,正五味杂陈时,胤禛站起了身,“你不想继续值夜,别ี是怕我会动你吧?”
从容羞愤难言。
胤禛走过她的身边,“我梦里的是锦绣,想要的也是锦绣,以你这幅模样,我是不会动你的,你尽管放百个心。”
胤禛走了很久ื之后,从容依然在那ว儿气得直哆嗦。又说要抱她睡,又说梦里的是锦绣,那么เ他究竟拿她当什么,只没有感觉任他使用的抱枕?只用熟了找到替代后,随时就能丢下的抱枕?
这年的夏日漫长且热,冬日却又是极冷,冷到即使胤禛从后抱着,从容也直打寒颤。每到这时,胤禛便会贴得她更紧,“还冷么?”从容摇头,寒颤却是打得更为厉害。他不知道,她身上越觉得暖和,心里就越觉得冷
冬雪初晴。
这日锦绣进宫,在宜妃膝下承欢半日后,她便到了永和宫。因这向与胤禛熟络,在得知胤禛此际尚未下学后,她就遣开跟随,自去书房等候。因胤禛尚未回宫,书房门口自是没人,锦绣自己推开了门,暗沉的屋内顿ู时亮堂了许多。她跨过门槛,看清书柜前僵着的人影后就先冷了脸色,“小瞎子?”
从容深深呼吸几口气,向她行了个ฐ礼。锦绣上下打量了她几眼道:“禛哥哥不在这儿。”
“是,奴才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奴才今日不当值。”
锦绣听说,目光变厉道:“你不当值就更古怪了。”
从容抬头,“奴才不明白,有什么古怪的?”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