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陈甯回到房间，洗过澡，心中仍是一团乱麻。他想了想，干脆披上一件浴袍，走上凉台，便看见辜子传也换了一身衣服，正夹着一支烟，倚在栏杆上发呆。
这样不清不白地过了三天，沈枢就主动找上门来了。陈甯只答应了他三周的档期，可就辜子传拍戏的这进度，陈甯怕不是要被他拖到整部戏杀青才算。更不提辜子传使唤人那德行，好歹也是一拿过主流电å影节大奖提名的男演员，每天两顿饭就打发人给你当演技指导，起早贪黑地干活儿，说出去都是给中亿脸上抹黑。
“但愿吧。”辜子传合上电脑：“我回去再看一遍，就该传给沈枢了。”
他甚至将手指抽了出来，将粘液抹上陈甯的小腹。
辜子传仍是沉着脸，眼中却有说不出的凶光，粗粝的指尖抚上柔软的下唇，陈甯伸长舌头，去舔他的手指，却被辜子传擒住，伸进口腔，捏着舌根搅动。
他们在一起很多年了，但仍没有辜子传与他在一起的时候长。陈甯还记得当年在戛纳遇见沈枢，这人手上已经带上对戒，但他心中却少有艳羡，几乎全是希冀。他信誓旦ຆ旦地想，等不了很久，我也会有的。
白瓷缸中的还剩一点微弱的红星，陈甯盯着那火光渐灭，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胆子真的大了，让辜导听到了收拾不死你。”陈甯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无意识地回头，正好撞上辜子传的双眼，满脸晕红的笑意还来不及收敛，就看见辜子传朝他比了个ฐ熟悉的手势。
陈甯乘完粥，又去拿了两个素包子，等他到沈枢旁边坐好，沈枢已经累得趴桌上了。
“我我我，是我！”沈枢二话不说，一口气干了半瓶啤酒，他打了个嗝，抓了抓脑袋，说：“其实合同你也没签，如果你不想拍，咱们玩儿两天你就走，你只当过来看看我。”
王飞文好歹也演了三部《越洋》，演起戏来，并没有辜子传说得那么不堪入目。陈甯问了问王飞文自己的理解，提了些建议，又替他梳理人物此时的心理活动，半个小时飞快地过去，陈甯最后和王飞文对了一次戏，扭头一看，见辜子传又坐回监视器后面，便拍拍男孩儿的肩，说：“很不错了。接下来放轻松，争取一遍过！”
夏风很热，陈甯却在沈枢怀里一阵瑟缩。是他太敏感吗，陈甯忽然感到一阵没由来的心慌，还似乎听见一声，很轻、很轻的喟叹。
演完《那个我》的陈甯还是个大学毕业没两年的大学生，但沈枢已经是事业有成的大作家了。那段时间，他像个大哥哥一样，常常约陈甯出去吃饭聊天，但只热乎了一年多，《野》开拍之后，沈枢便转型钻研电影剧本，至此，两人就各自忙碌，联系渐少了。
陈甯莫名其妙踩了半只脚进时尚圈，品牌也开始往家里送礼物。送绣了他名字的围巾和行李箱，又送当季新品，派对邀请。他不拍戏，在家里闲着就是做瑜伽、念莎士比亚，偶尔去一些这种纸醉金迷的场合，看别人推杯换盏，攀亲结友，好歹也不算与社会脱节。
只有一个记者，站起来后，问辜子传：“这是第二、不、第三次与陈甯合作了，战绩喜人，你们已经是大家眼中的黄金搭档。那辜导下一部电影现在有想法吗，是准备挑战一下新人，还是准备和陈甯继续合作呢？”
陈甯坐在靠走道的一侧，没有人和他说话，他便挂着浅淡的笑容，专注地聆听每一位获奖者或冗长或简短的发言。
陈甯愣在座位上，短短几秒钟内，他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他本来以为，就算分了手，在外人面前，还是能保持基本的体面的。
辜子传有些固执：“不就是为了上镜好看？破戒一次，也没什么เ吧。”
“喜欢这个型？”辜子传眉毛拧起来，五指用力攥着陈甯的掌心。
“如果小传这次没拿成奖，他大不了夹着尾巴拍点不入流的，票房上去了，自然有机会让他拍他想拍的。公众对导演是宽容的，就算《野》没拿奖，只要有人看了说好，那些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很快就被忘记了。但是你呢，宝贝，如果你还跟着小传，同进同出，那在别ี人眼里，你不就是一个跟在大导演屁股后面，给他擦屁股的保姆？”
陈甯遣词造句，写了一个多小时，发送成功后已๐经是下午一点。他从土耳其睡到柏林，一路上粒米未进，精神紧张时没顾ุ及还好，这会儿觉出饿来，便只觉胃空得发痛。
陈甯：除了我帮辜子传拉皮条是假的，其他的……应该都不是。
他依旧没有勃起，垂在胯间，随着他的动作上下甩动，像一只可悲的蛹。
陈甯点点头，替辜子传把换下来的表收起来了。
陈甯的脸比时还要红，辜子传逗完这一句，就低头吻住陈甯的嘴。他带着陈甯倒在穿上，压着接吻，手又伸进陈甯毛衣里，在他胸口处不停地揉。
陈甯偏过头，却仍被辜子传擒住嘴唇，他被迫尝到自己的味道，有一点淡淡的甜味，大概只是酒喝多了。
陈甯被那眼神看得脚底发软，张了张嘴，来不及出声，就被辜子传堵住了唇。
很快就不见了。
他们在这套小公寓里，沙发、窗台、洗手间，最多还是在床上；他们盖起一条被子，睡觉时抱在一起，下巴抵着额头，大腿缠着腰；陈甯学会了用嘴巴戴套，学会了深喉，习惯了吃掉辜子传的精液ຂ；他们有了常用的姿势，辜子传喜欢从后面干他，让他四脚朝地，屁股高高撅起，辜子传也喜欢绑住他，蒙他的眼睛，系住他的，控制他的快感，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