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芝芝和屠荼荼站在洞口，身边一堆青丘小妖群集着吹锣打鼓，围绕一个盖着红盖头的红衣人。
屠酒儿挣扎着道：“你……你杀了我吧。”
“他说，这颗金丹是……”屠苍顿了顿，啧了一声，“聘礼。”
她虽一把年纪，但又不是不会吃醋的。
“江湖之大，有缘萍聚，不想竟能在小小茶楼遇见像姑娘一样美貌的女子，在下有意搭讪。”云素温和地笑起来。
“若要保玉虚的名誉，其实很好办，”李承安走近一步，声音转低，只容他三人听见，“这事终归只和漪儿与狐妖有关，再恶化，也没有人敢把脏ู水泼到师兄你身上。师兄只要立即昭告道门内外，此事乃漪儿一人所为，去除她的大弟子身份，将她逐出玉虚，撇清关系，你顶多也就是个失察的过错。”
“这可不行，要不，您再等一会儿，那客人不多久就来拿了，您亲自和她说说？”
店小二见她驻足，便道：“您要是急，我现在就帮您进去找？橘……客人兴许能理解，寻寻东西而已。”
橘巧官拿过月柳递来的袍子,下了台阶,揽上屠酒儿的肩,“别ี站在这里说，走吧，我带你去馆子坐坐。”
她又想到了重生前的日子。原来，从那么久以前开始，这一切就都是个谎言。
怪不得。
“……”
半晌，她将一口没喝的酒碗放下，轻声道：“又不是我想见，她就愿意见的。”
“……”
妥协来得比想象中还要快。屠嘲风蹲下去，温柔地抚摩屠酒儿的头发，眼中含泪，道：“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三三，我答应。”
才走两步，他却忍不住驻足，为难地再次看向明漪。
右手已๐不能用了，只能靠一只左手一点一点扒开水虺被劈开的腹部，她的骨皮擦着到处都是肉刺的肉壁，混不在意地伸进去仔仔细细摸索。
明漪被迫松开了他的牙，往下坠了一小段，又抓住了他口边的息肉。
明漪急道：“阿蛮，快，快！”
小金乌也不生气，温和道：“我好心好意给你们狐狸洞送肉，你倒反笑我像屠夫，忒恩将仇报了。”
话到一半，她忽然感觉心中一颤，像是在悬崖边没站稳脚一样突地一慌。
阿蛮心一横，索性一屁股坐下，不耐烦道：“你自己去拿吧,使唤我有意思么？”
明漪低着头又想了想，装作不经意地往身后晃了一眼，还是没做什么，直接打开了门跨了出去。
第60章代替物
天将将黑下来时,窗户忽然被一阵风吹开,一只白狐嗖的一下窜到เ窗台上，脑门顶ะ蹲着一只画眉鸟。
三人甩开王辜云等人到达灵虚宫之时,仅仅是从龙门客栈出来后的当日下午时分。
“阿漪，”屠酒儿意识到声音来自于明漪，连忙扭身跑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别误会，我们在谈正经事。”
“够了么？”屠酒儿挑了挑眉，那模样似是真不知情似的，“我可不信，你吹得那ว么难听，真有人给你钱呀？”
屠酒儿见该走的人都走完了，这才向明漪一步一步走过去，轻轻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安抚般摸着，“生气了？”
阿蛮凑过来一看，乐了：“哟，我当是谁，这不是紫清殿的人吗。”
却见明漪一步一步脚风凌厉地跟着屠酒儿一起上了楼。
可就在这要亡国之际，炀帝还在宫中与那妖妃夜夜笙歌、醉生梦死。听宫里人说，妖妃总喜欢画一幅莲池图，每天都要画，画的莲池千姿百态，上面提诗却总是同一句。那日她画完，抱着卷轴突然就放声大哭，哭了整整一宿，炀帝ຓ为讨她开心，便大肆耗费已经亏虚近空的国力，将她画的莲池图临摹了整整五余万张，挂在所有街巷๕之中。
屠酒儿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这真的是她见过最不会说谎话的人了。
到了门口后，明漪几次欲要推开门，但连门碰都没敢碰一下。她这辈子根本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也从没说过脑子里那些话，她真的不知道一会儿自己会是如何一个拘谨奇怪的状态，而这种状态又会不会更加令屠酒儿气恼。
“道长要是问我，我只能以我的经验来传授，”月柳坐得离明漪近了一些，声音缓缓压低，“以往我对付公子最有效的只有一样。”
“你放屁，滚一边去。”
“她也喜欢。”
“巧ู官，”屠酒儿的声音忽然变低了，“有些话，我只能和你说，你不要告诉别ี人。”
“三三，多少年不见了？”橘巧官也笑开了，上前抱住了屠酒儿，拍了拍她的脑袋。
“那位主儿不是个好哄的人,我在想怎么写……”橘巧官啧了一声,拿笔头点了点纸面,“对了,之前听说她一直在和一个道长纠缠，正巧我拐回来的这个也是修道的，好歹算个共同话题，拿这个传她，她八成就来了。”
“如果你没有喜欢的人，可以试着喜欢我。如果在这个过程里，我也喜欢上了你,那ว就再好不过了。”橘巧官浅笑着，摸了摸明漪的脸，“我不是在逗你，你尽可以好好考虑，同样的机会我会给每一个来到这里的姑娘。我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坏，这么เ多年了，我只是想找到那份人们口中相互爱慕的感觉而已。”
明漪坐在床边，双手仍被附着妖气的铁索束缚着，她轻轻地靠在床柱上，安静地走神。
“怎么，姑娘身为ฦ道士，看不出来公子原身？”
明漪难得地给人了个黑脸，拢着衣襟就往客栈外面走。店小二啧啧两声，又坐了回去，感叹了两ä句‘生着这般好模样的姑娘脾气竟这么大’。
“咦，你怎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