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这个电话响起来，那时他早就知道她会回来找他，并不惊讶。而这一次……陈绥宁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只要半天不见，她便喜欢给自己打电话，电话里其实并不会说什么เ重要的事，常常手机放在耳边，听着他的呼吸，她便慢慢睡过去了。他每次都拿这样傻的她毫无办法，偏偏她还理直气壮：“……这样我说不定能梦到เ你呢。”
是在告诉她这段时间不用去那ว套公寓了吧？她沉默着挂了电话，有些嘲讽地勾起唇角：本就是一场交易，这样公事公办也不错。她拿手指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倒也觉得轻松。
他的脸色倒看起来不怎么เ好，眼下略略有些青色，走到เ小床边，低头望着皮肤还有些通红的小婴儿，语气也温柔了许多：“昨晚来的时候，你睡着了。”
佳南的掌心灼烫一片，她努力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肉体的痛楚上，尽量平息心底翻滚的激烈情绪：“陈绥宁，现在我对你的种种，你还不满意？你……是有多恨我？”
收银通道也只开了一条，店员和先前经理模样的男子依旧等在那里，看到两人过来，经理赔着笑：“抱歉耽误您时间，这些东西还要再过一遍扫描，不然库存对不上。”
“带了这么多新า鲜蔬菜和腊肉回来，不如你试试？”陈绥宁淡淡笑着，虽是问句，语气却是不容她置喙的。
她的目光只是垂望着地面，金属光泽的电梯门便将这道瘦弱的身影隐匿起来了。
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经全黑，而车子停在了离翡海高速出口不远的服务区，驾驶座上并没有人。
他却答非所问：“喜欢这里吗？”
他就这样任由她自后向前搂抱着，一言不发，手指却不由自主地弯曲起来。
“算是吧。”佳南仰头，手臂环住他的脖子，触碰到他的唇，轻轻地咬了下去。
“对不起。”佳南打了个ฐ喷嚏，“对不起……”
佳南刚刚坐下来，还没有开口，便听到เ大妈很热情地说：“小陈很早就起来了，早上空气好，去镇上转一圈。”
他回神，只笑了笑，从容落下第二子。
她淡淡看他一眼，心中不是不诧异，他竟会找到这样的地方。
在许佳南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自后边抱住了她，手掌扣在她腰上——那ว里的肌肤触到เ一片炙热的烫，是他掌心的温度。
过了很久，空调吹得自己头痛，她才伸手去够桌上的电话。
佳南依旧微笑着，眼神却似乎ๆ有些涣散了，隔了许久，她才用很缓慢的语速说：“柏林，你可以不要再问吗？我真的只剩下一点点东西……骄傲、尊严什么的……你可以，给我留下一些吗？”
她“嗯”了一声，想要支起身体，可陈绥宁却异常“体贴”地去亲吻她的脸颊๐，那个吻顺势而下，挪移至她的耳垂，技巧娴熟ງ得可怕。
佳南并不意外，声控灯自动打开了，整间屋子装饰得很简洁，因此也显得空旷。
她索ิ性无所谓地笑了笑，声音微哑：“你还满意吗？”
“我在医院看你的父亲。”他用一种波澜不惊的语气说，“顺便等你。”
“走吧，我送你回家。”他走上来，揽住她的腰，低声说，“去洗个ฐ澡再上班。”
狭小的电梯空间里，电话响起的声音分外刺耳。佳南有些窘迫地接起来，看到来电å显示，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匆匆听完，她只说了一句：“我马上回来。”
“那么他为什么这么……恨我。”佳南踌躇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或者我爸爸。”
“许先生不能ม受到刺๐激了。”医生威严地说，“工作上的事，等他情况稳定了再说吧。”
“不用。”
他半侧着身子，靠着门，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动作，直到少女的身躯变得赤裸，灯光从顶上倾泻而下，肌肤如同雪融般细腻。
她在他面前，从来都算不上聪明的。佳南只是回头看他，淡淡笑了笑，很快地说：“是我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