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宓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先别告诉皇后。”
“是。”
“再叫一声听听。”宇文攸不依不饶。
杜雪晴嘴角噙笑，道：“我让人假传殿下找她说话，她跑去太液ຂ池边吹冷风去了。”
李汝玉遂收起了帕子，站起了身，又走了两步，她听见身后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宫人颔首，“正是。”
李汝宓道：“事情已成。”
景皇后点头，“那就好。”
吕氏睁大了眼睛。
杜雪晴有些厌倦地瞥了眼窗外，“这冬天啥时候是个ฐ头呢？”
“无需客气。至于你父兄，你也大可放心，刘腾宵小之徒，不足为虑，他们凯旋在望，或许在年尾，或许在初春。”
杜孺人不解道：“你说话让我越来越不懂了。”
婢女忙道：“怎么，他不是咱们府里行走的幕僚吗？”
“进去说罢。”
杜孺人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是啊。”她说着款款站起身，望向李汝宓那边，“王妃要走了，可惜了今天的宴。”
李汝珍跟他分辨不清，气得脸都红了，“你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听不懂人话吗？”说着跺了一脚๐，“你爱告状就去告吧，我又没理亏，才不怕你。”说着转身就走。
吕氏本来是不用跟着出门的，只是早ຉ起李汝宓说赵王家的花木好，让她跟过来观摩。
宇文攸忙摇头，“没了。”
潘氏见她呆呆的，又说：“你去拿一些干花瓣过来，等下小姐沐浴的时候用。”
杜雪晴一双细长的眼睛眯了眯，“殿下回府了。”
李汝宓瞥见他杯子里的茶已去了一多半，又端过来给他斟ต满，“前天傍晚的时候，嫂嫂来了，只是我们刚成亲，她不好进府，我就去侧门那边见了她，她是为哥哥的事情来的。”
水仙拿起一把羊角梳子给李汝宓细细篦着头发，“过一会就好了。”
一旁的李汝琴显然也看见了，快走了两步后，忽然高声道：“刚才是谁在那边？”
芍药是个ฐ腼腆的，脸上微红，推了水仙一下，主仆几个正说笑，忽然看见李汝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停下后扶着腰，气喘吁吁道：“小姐，方才有人在侧门外找我，我跑去看了一眼，你猜是谁？”
刘碧波垂首搓了搓袖口上的褶皱，抬头莞尔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潘氏笑道：“竟然是一朵芍药花，这时节宫里还有芍药吗？倒也难得。就是这么贵重一个匣子，拿来盛花，倒可惜了。”
“不过是顺路请个安，没有阿姆说得那么严重，走吧。”李汝宓脸上挂着笑，语气却是不容置疑ທ。
女官元芷道：“找医婆瞧过，不是病，前些时候天太热，说如今天凉快就好了，才好贴秋膘。”
李汝宓垂着眼，放在袖底的手松开又攥紧，“我喜欢莳弄花草，府里有个阿姆原是花匠，年轻时候走南闯北，很见过一些世面，花种得好，又会讲故事，我闲了喜欢跟她聊天。”
潘氏是秦老夫人身边的老人，老人家特别调她过来给李汝宓使唤的，她以前在李府时仗着老夫人信赖，颐指气使惯了，又因长着一张国字脸，自带威แ严，所以李汝琴每常见了她，都要怕，如今听她训斥，李汝琴果然缩了缩肩，“奴婢记下了。”
为今之计，只有充傻装楞抵死不认了，李寔咬咬牙，挣扎道：“你干什么，放开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李汝宓想到这里，慢慢扶着案几在榻上坐了下去，案几上有一卷书，摊开在那里放着，应该是宇文攸的吧？李汝宓看了一眼，抬了抬手，终于没有拿起来。
然而白马寺与她想象中的差异甚巨，寺庙殿宇破败，香火也不盛，他们赶到เ的时候正是黄昏日暮，暮鼓声中，几个干瘦的年迈僧人迈着缓慢的步伐端着钵盂去领斋饭。
杜氏道：“老爷觉得二丫头可好？”
王齐一边吩咐侍者们去准备醒酒汤，一边答道：“白马寺远在洛阳，老奴不曾去过。”忽然听见身后扑通一声，一回头，原来是博洋侯宇文旷摔在了地上，又长吁短叹着令人速去搀扶。
宇文攸挑了下眉，“他们知道你出城吗？”
两ä个守军领了命令，快步向城门跑去。
众人都跟着起哄，要宇文攸做东。
第4章
李汝宓点头道：“是的。”
宇文攸一时神思悠远，想起旧年里老太后华诞，宴席上的惊鸿一瞥，那如幽兰般沉静美好的女子，嘴角不觉勾出一道弧度。
李寔知道妹妹性子沉静，颇有其外祖当年的风范，也不以为异，继续说道：“所以我打算把妹妹送出京城。”
惨白的月光透过洞开的窗牖洒在地上，屋子里终于不似傍晚那般炎热。
杜雪晴今天再次听见这个，一口气差ๆ点没喘匀，半晌才干笑着说：“三小姐上次没来，妾身认错了。”
李汝玉答：“上次是妹妹跟着母亲一起过来的。”
杜雪晴见她生得雪团似的，一脸纯真无知，然而偏生这样的人都好命，她心里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忽然起了坏心思，想要吓唬她一下，“来的路上，王妃还说赵王府的园子不干净，池子里有
脸红心跳